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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,指了指洗手间。“要不你去洗个澡吧!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,材质还不错,你先换上。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,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。”
主角:丹红牛柏晔
更新:2024-11-27 10:13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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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黄泉饺子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烈日焱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,指了指洗手间。“要不你去洗个澡吧!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,材质还不错,你先换上。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,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。”《黄泉饺子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》精彩片段
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,指了指洗手间。
“要不你去洗个澡吧!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,材质还不错,你先换上。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,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。”
“丹红啊!那辆车等了好久,大灯一直开着,车主还挺有耐心。”
苏丹红点点头,径直走到后厨去换衣服。
我无趣的钻进柜台,打开手机。看着屏保上那张熟悉的照片,陷入深深的沉思。
屏保上的照片是我的初恋,她叫沈学而,一个在我印象之中最单纯美好的女人。
沈学而和苏丹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,如果苏丹红是一盆火,那么沈学而就是入冬的第一场雪。
我永远都不会忘记,那个高中时坐在我课桌前面,扎着高高的黑色马尾,穿着白色高领毛衣,最简单淡蓝色牛仔裤的沈学而。
她的秀发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,好像是从她肌肤里透出的天然体香一般。内敛却沁人心脾,这是大波浪那种庸俗的女人,喷洒多少名牌香水都没有的味道。
沈学而长的线条流畅的鹅蛋脸,睫毛长长的。笑的时候会微微低头,一副即斯文又小女人的模样,和死去的闫妍倒有几分相似。
我从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定这是我一生要守护的女人。我整整追求她两年,高三我们终于在一起。
可是,在上大学时,我考去了上海,她考试发挥失常,又重读了一年。从那以后,她再也没有接听过我的电话,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。
我对沈学而唯一的记忆,便是手机里保存下来的这张照片。这是高三的那年冬天,我陪她去景区的滑雪场写生,亲手给她照的。
那天,她穿着白色的长款棉袄,半蹲在雪地中间,去画东北独有的雾凇。
硕大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,头发上。这边长长的睫毛都是一片晶莹的白。那日的天好冷,我们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,回程的路上,我用自己的羽绒服把沈学而裹在怀里,彼此之间相互取暖。
也是那一天。
过了半晌,饺子馆里先先后后来了三个鬼魂顾客,年纪都还蛮年轻。一个是40出头,得了肾炎的黑脸男人!还有个得肝硬化的胖女人,年纪最轻的是一个得子宫肌瘤的二十多岁麻脸姑娘。
那个小梅只是个普通女人,当然看不到这些鬼魂魑魅,只是好奇地望着门口,看着们忽悠忽悠的自己开了一次又一次。
牛柏晔尴尬的笑着。“夜里风大,这破门也不牢固。总是被风吹开。”
小梅点点头。“应该让丹红换一扇门了,这一会儿开一下的多冷啊!”
我见到牛柏晔仍依依不舍的,不愿告别小梅。
只好自告奋勇。
“牛哥!你在前厅照顾点。我去后厨忙忙就来。”
牛柏晔回过头,用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望着我。
这个身高1米85,二百多斤的糙汉子,睁圆了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牛眼。模样不止不可怜,反而多了一些恐怖。
我被他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连忙转身到后厨,自顾自的去包蜡泥饺子。
我在手中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蜡泥,再叠加上一层红色的,做出粉嘟嘟的肉馅儿的模样,最中间当然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灵魂所在,香灰油蜡汤。
我望着这一大桶跟沥青一样的中药香灰汤,肠胃仍旧不适的泛起恶心。
真想不通,这些鬼魂都没有味觉的吗?这么恶心的饺子还能一个个吃的舔嘴巴舌,津津有味。
不时,三大盘蜡泥饺子包好,我分别在饺子盘儿的夹层里放上无色无味的燃香。做戏就要做全套,供给死人吃的饺子,也要做到百分百的还原逼真。
我将三盘饺子分别放在三名鬼顾客面前,小梅看到我的行为,顿时惊讶不已。
“小兄弟,这又没有客人,你在空桌子面前摆三盘饺子干什么?一会儿可不得凉了!”
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应,立马给牛柏晔丢了个眼色。让他赶紧把这个女人弄走。
没想到牛柏晔长的粗犷豪放,内心里却是个十足的色胚,一副重色轻友,视死如归的表情。我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踹他屁股一脚。
我回复给牛柏晔一个瞪眼的表情。
牛柏晔立刻会意,上前抓着小梅的手。亲亲热热的说。
“梅呀!这前厅太冷了,咱俩上后厨吃去。”
又指了指这些“空桌”前的饺子盘。
“小王年轻嘛!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能吃的很。这几盘饺子都是他煮给自己吃的,说不定一会儿还得煮呢,咱们不用理他。”
小梅愣愣的点点头,任由牛柏晔端着汤面碗把她往后厨领。
我只听见那个小梅压着嗓子,跟牛柏晔悄声悄语的说。
“丹红是从哪里招来这么个服务员?看着模样帅气本分的,还是个大胃王。你们饺子馆岂不要让他吃穷了。”
我今日总算看清了牛柏晔,这头老肥牛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,自己明明有老婆,还去勾引人少妇。如果哪天见到他家那口子,我一定好好的让这头老牛“喝两壶”。
前厅里的三个鬼魂顾客又不自觉的凑到了一起唠家常。
我发现这群鬼魂死之后都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,降临上黄泉路之前都非要自报家门,好好清点一下自己惨淡的人生。
那个得了肾炎的黑脸男鬼撸起了自己的袖口。那一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,看了我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。若是遇到个有密集恐惧症的,只怕直接就会恶心到昏过去。
肾炎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针眼,估计那手感跟筛子网差不多。他悲伤却略带几分骄傲的对着另外两个女鬼炫耀。
“看见了吗?天天做透析,天天做透析。这一做就是三年,两只胳膊上扎的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。”
年轻的麻脸女鬼好奇地问。
“大哥,透析是个咋回事儿啊?听着就蛮吓人嘞!”
肾炎男鬼仔细讲解。
“就是用一个仪器,把你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抽出来,过滤掉血液里的脏垃圾,然后再把干净的鲜血打回去。”
“活抽啊?”
这个胖女人心态特别好,从进饺子馆儿大门的那一刻起,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。不像是一个已死的鬼魂,反而如同中了头等彩票一般。
我十分好奇,也上去同他们聊天。
“这位美女呦!你生前也是在对面市中心医院住院吗?看你心情简直美极了。”
这个年代,称谓只不过是一个代名词。什么“美女,帅哥,靓妹,小姐姐,臭弟弟。”不过都是区分性别的称呼,倘若有一天在路上,别人叫你美女,你却当真认为自己美的不可方物,那么你的智商可就有待观瞻了。
胖女人伸出手指,边聊天边比划。
“哎呦!心情当然好的呀。住院的时候被那些大夫搞得烦的哟!这个也不让吃,那个也要忌口。知道我病的要死,老公表面伺候的我蛮好,其实背地里早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。”
张霖利眼神飘忽不定,因为惊惧而说出了心里话。
“你说是我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。你跟我在一起时又不是第一次,谁知道你跟过多少男人。
才18岁就不贞不洁的,一搞就让上手。我怎么知道你怀的是不是其他野男人的杂种。”
女煞听了这话,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。只见他脸部扭曲,渐渐露出鬼相。
她声嘶力竭的咆哮。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”
眼看着女煞变了脸,张定文实在爱子心切,一跃而起竟用自己的身体去扑女煞。
“不要!”
苏老爷子大声阻拦,可也为时已晚。
只见那女煞伸出右手,那是一只干枯蜿蜒的白骨,白骨上嵌着一寸多长的似刀刃般锋利的指甲。
那指甲瞬间穿透张定文的小腹,只见女煞的右手像搅拌机似的旋转。张定文的腹部被掏出一个大洞,女煞轻轻用力,便将肚子里的内脏一概拉出。
“噗通”张定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白眼球朝上翻瞪着,死死的盯着天花板。这便是死不瞑目。
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,只有嘴角,还在汩汩的往外吐着鲜血。
张霖利见到自己父亲惨死在面前,面上却毫无半点悲伤。只见他崩溃的跪在地上,对着女煞苦苦哀求。
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想死。”
鼻涕和眼泪糊了张霖利一脸,他的鼻子不停的抽泣,肩膀也跟着一怂一怂的。
眼见又是一条人命,苏老爷子发了威。
“啊呀呀呀!女煞,你行凶作恶,草菅人命,天理难容。待老夫打的你魂飞魄散,有今生无来世。”
女煞恶狠狠的转过头瞪了苏老爷子一眼。
“老家伙,就凭你!”
那闫妍彻底被激怒,倾刻间现出恶鬼的原型。
那摔得血肉模糊,扁平的脸,鼻梁都嵌在了颅骨里。嘴唇少了下面的一半,牙齿从脸颊处钻了出来。
他的躯体已经腐烂,四肢骨骼摔得粉碎,关节处都由蛆虫连接。走动起来像是被线拴着的木偶。
这幅尊容暮然出现在自己眼前,当真比电影里的鬼魂还要恐怖千分,万分。
苏老爷子十分淡定。拿着柳枝条直冲向前,像个久经沙场的士兵那般冲锋陷阵。
一人一鬼倾刻间缠斗在一起。苏老爷子势如破竹,右脚在空中回旋踢,柳枝条肆意挥舞,鞭鞭抽打在那女煞身上。
只见女煞身体被柳条枝接触的部分,汩汩的冒着白烟,还生发出一股烧焦的烤肉的气味。
几个回合下来,女煞被苏老爷子打的,节节败退。
我和大波浪纷纷长舒一口气。没想到这苏老爷子还真是老当益壮,手里的功夫捉起鬼来绝不含糊。
只见苏老爷子依旧猛然进攻,那柳枝条便如同他手中挥舞的长剑。他眼睛从未离开女煞的身躯,大波浪曾经对我说过。只要将这柳枝条插进女煞的体内,女煞就会魂飞魄散,灰飞烟灭。
眼见女煞处于下风,苏老爷子气势汹汹。招招直奔要害。那女煞只能灵巧的躲避,突然,女煞改变了套路,开始绕着我和大波浪转圈。
他这是拿着我和大波浪做人肉挡箭牌。
我和大波浪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,只能傻傻的待在原地,想要帮忙也帮不上,偏偏还给苏老爷子添了麻烦。
大波浪倒是神情淡定,他是苏家的人,玄法世家,从出生时血液便梦驱鬼驱邪。
女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,她盯上了我。
只见声嘶力竭的咆哮。
“我要让你们通通给我陪葬。”
忽的,女煞猛一甩头,只听见他脖颈的骨骼如同百折叶一般咔咔作响。
他的头发霎时间变得又长又厚,蓬乱的如同杂草,纠缠如同鱼线。
他将头发一甩,头发便如同有生命触角一般,纷纷向我袭来。
我躲闪不及,一瞬间被这团杂草包围,我能感觉到他的头发在我身上越缠越紧,那种束缚的感觉,几乎要把我骨骼缠碎,身体挤压成肉泥一般。
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,尤其是脖子部分,那女煞的头发就如同细密的钢丝,死死的勒在我的颈部,我觉得我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苏老爷子拿着柳枝条抽打在,纠缠着我的头发上。
可是,那女煞的头发不过算是他的身外之物,完全不惧柳枝条的攻击。
倒是我,被这一鞭一鞭的柳枝抽在身上。身上一条一条如火一般的炙热,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。
可惜,我的喉咙被头发绑住。我即使再疼痛也发不出任何声音,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小脸已经憋的闷青惨白。
难不成,我就要死在当下?死在这女鬼的毛发团里?
忽地,那女鬼的头发纠缠的越来越紧,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下去同他陪葬。
我的咽喉部涌出一股热流,我的身体已经破了皮肉,再下一步便是脂肪层,内脏,骨骼。我将会被那女鬼的头发挤压成一滩烂泥。
就在此时,我身上的挤压感瞬间变得松弛,一股剧烈浓重的烧猪毛的味道在我身上传开。
我睁开眼睛一看,女鬼的头发竟然在我身上冒烟了。怎么会这样?我有些吃惊。难不成天不亡我?
我仔细一瞧,原来那火引子来自于我的胸口,是大波浪昨日送给我的,她自幼戴在胸前,浸过她的鲜血的那块辰砂玉。
没想到,这块辰砂玉,还当真救了我一命。
倾刻间,女鬼的头发冒起了幽幽的蓝光。只听见女煞如同杀猪般惨叫,不须片刻,那女煞就变成了一个秃头的,少皮无毛的焦鬼。
我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,大波浪上前拉过我,把我扯到角落里蹲下。一方面给苏老爷子更大的空间可以发挥。另一方面,也免得我再受伤害。
苏老爷子见到女煞狼狈不堪的模样,瞬间精神抖擞。仰天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,小鬼,还不快快束手就擒,不要做无谓的挣扎,免得再受折磨。”
女煞如同丧尸一般僵硬的转动脖子,喉咙里发出嘶哑阴鸷的鬼音。
“老……家……伙!你……欺……人……太……甚。”
这回女煞毫不躲避,像一个火箭,向着苏老爷子直接冲过去。
苏老爷子气沉丹田,左手太极八卦掌,右手五行乾坤剑。掌剑合并,身上的须发都跟着自己的强大气场飘飘然。
老爷子拿着柳枝条,像耍猴戏的卖艺人一样。把那女煞当成了猴子,抽的她只有惨叫逃窜的份儿。
苏老爷子瞧着势头正好,一套类似分筋错骨手的招式,将女煞打倒在地,高举柳枝条,冲着女煞的胸口,用力刺下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然,女煞空洞的眼眶中发出一股强烈的蓝光,那速光芒好似激光般,晃的人睁不开眼。
大波浪完全惊呆了,张着下巴,愣住了神。
“这是什么?不可能的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不解得发问。
只见苏老爷子被这强光照射的迷住了眼睛,他试着用倒跑的袖口去遮,就在此时此刻,女煞从地上猛然跃起,两只利刃般的双手重重的抓在了苏老爷子持柳枝条的右手上。
只听哎呀一声惨叫,苏老爷子的右手皮开肉绽。柳枝条被那女煞甩飞,就落在那个渣男张霖利的脚边。
女煞恶狠狠地转过身,朝着张霖利走去,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。
大波浪问。“听着也是个身世清白的男孩儿,爷爷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呀?”
苏老爷子摇摇头,无奈道。
“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世太清白,家庭太优异了。从古到今,老话就讲,男女婚配要讲究门当户对。若是门不当户不对,二人相差太多,注定走不到最后。
如锦家庭条件凄苦,母亲有先天性精神病,父亲烂赌成性。如锦她初中都没有读完,还是一个学玄法的女人。那个男人的父母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?”
我喃喃自语。“难不成那个男人把秦姨抛弃了?果然世上痴心女子负心汉,情劫是每个女人这辈子注定逃不脱的劫难。”
苏老爷子摆摆手,否定了我的说法。
“那个男人很爱如锦,两个人决定私奔。就在临走前几日,如锦对我说,她要离开黄泉饺子馆,跟这个男人浪迹天涯,生死与共。”
“听来也还不错。”
大波浪听得入了迷,一双上调的丹凤眼,眼睛里闪着惊异的光芒。
苏老爷子继续道。
“我连夜为他二人卜了一卦。”
两人生肖相冲,八字不合。如果非要在一起,男则短命,女则万劫不复。
我将这卦象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如锦。可是她偏偏不信,她说‘纵使万劫不复,我也要与天斗与地争。’她自认为学了几年玄法,能通阴阳,能见神鬼,便可以逃出天命的运数。实不知,一命二运三风水,四积阴德五读书。这个世界上,谁能扭得过天运呀!”
……
一命二运三风水,四积阴德五读书。这句我自幼听过的谚语,好像一柄匕首深深刺痛了我的心。
世间人有千种万种,谁不是从出生那天起便被暗暗注定了命运。
有的人含着金汤勺出生,从落地的那刻便能分手为云,覆手为雨。好像某天一,撞了人,犯了法,进局子里教养几年,出来时换一个名字,他仍然是歌唱家的儿子,有着大把的票子和锦绣的前程。
有的人生来饱受病痛折磨,像我前几天亲手送走的小宝子,小小年纪,每天被针管,一盆一盆的往外抽肺积水,只有在死之后,才能舒服的喘上一口气。
有的人,就像我。明明心怀大志,考上了重点大学。却不得不因为父亲的病情回到槟城这所四五线小城镇,只能努力省考,求得一个安稳体面的工作。
命运从来都不是公平的,也从来都不会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。
苏老爷子看了看大波浪,若有所指的说。
“丹红,你懂得吗?生来是苏家的人,便是你的命。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也是你的命。在槟城,不要再做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糟蹋自己,丢人现眼。”
这是苏老爷子今天第二次说大波浪不切实际。难不成,她也同我一样?心中抱有某些遗憾,不想死心,却又不得不死心。
大波浪脖子僵僵的,死死咬着下嘴唇。
“谁说苏家人就一定要怎么活!爸爸不也没有学玄法么?他还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,逃去国外了!”
“那是因为你母亲。”
苏老爷子忽地情绪爆发。“苏昌珉他不是苏家的人,不是我儿子。我养了你二十七年,你也要学苏昌珉一样叛逃吗?”
大波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老爷子,眼神里满是悲愤和不甘。可是她那火苗般的光亮最后还是暗淡了下来。
“我不会,我会完成你的遗志,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。可是我爸爸他没有错,等到我生下孩子后,我也会跟我爸爸一样,远离这个地方,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饺子馆里顿时火药味十足,金丝边眼镜男最会当和事佬,看着情况不对,连忙上去打圆场。
“哎呀!那件事都过了好久,你们爷孙俩为这是三天一大吵,两天一小吵,依我说来,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除掉女煞。
小王他爹现在还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,听说有一个小姑娘成了精神病关在康宁医院。刚刚咱们饺子馆门口又出了人命,可千万不能让这女煞继续作恶了。往大了说是危害社会,往小了说,还砸咱们黄泉饺子馆招牌呢!”
老徐走到柜台,拨弄着算盘。
“咱们饺子馆儿白天盈利还是颇丰,这夜班儿,最近一个多月是一点儿进账都没有。小牛子前两天还说,这个月开资他想提前预支两个月的薪水。咱们黄泉饺子馆名声若是坏了,每天入不付出的,先是裁员,最后直接就得挂牌子关门儿。”
“咱们夜班儿还能有进项?”
我在饺子馆儿做了大概有一星期的兼职,夜班儿不就是给那些刚死的鬼魂捏饺子,让他们吃的饱饱的好上路吗?这些鬼魂付的大多都是冥币,虽然一张张的面值不菲,可是兑换成人民币,也就值个几毛钱。
“当然有进项!”
老徐向我努努嘴。
“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是用饺子馆儿做幌子,跟魂魄做交易才是实业。不过咱们做的可都是正大光明的买卖,不走邪门歪道的。所以平时生意不多,但是利润颇丰。属于半年不开张,开张吃半年吧。”
这金丝边儿眼镜男的话可把我弄得一头雾水。感情我在饺子馆里忙忙活活一星期,做的都是助人为乐的无用功事,真正的工作还一项都没有接到呢!
我好奇地打探。
“徐叔,具体都是什么活儿啊?有生命危险吗?”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金丝边儿眼镜男摆摆手,一副过来人的模样。
“想当初我上夜班儿的时候,半夜三更去后山墓地扒死人骨头。几步没走稳,正掉进刚被挖好的墓坑里,当夜下了一宿的暴雨,山体滑坡你知道吗?差点儿就被流沙活埋了!”
我单听这讲述,就觉得惊心动魄。怪不得夜班服务员一个月给2万块钱工资,感情这钱是拿命来拼。
徐叔看出了我的担忧,神秘兮兮的对我笑。
“你知道那次我得了多少分红吗?”
“分红?咱们这儿还有分红?”
“那当然,每个月两万块是保底工资,做特殊的工作,当然有高额分红。那次办事儿的鬼魂生前是个煤老板,我得了这个数。”
金丝边儿眼镜男骄傲的伸出两根手指。
我猜测道。“两万?”
徐叔摇摇头。“乘十不止。”
“二十万!”我嘴巴惊讶的张到了极限,下巴险些脱臼。
“不是!”徐叔依旧故作神秘。
“到底是多少嘛?”我早就迫不及待了。
“两根金条,每根都是500克的。99.99%的万足金。换算成现在的市价,四五十万吧。”
“这么多!”
这简直不可置信,被活埋一次,就换个我们槟城小镇的一套房啊!
金丝边眼镜男给我使个眼色,他撇了撇苏老爷子,小声在我耳边讲。
“我这都是蝇头薄利,大头都让老爷子拿了。知道我为什么六十多岁还不退休,身体上不了夜班儿,就在饺子馆里白班儿当收银么?我就等着哪天再来这么一个大户,我拼命再捞他这么一笔。”
没想到,我真是低估了这小小的黄泉饺子馆。如此看来,苏老爷子的身家在槟城小镇即使算不上首富,怎么着也能挤进前十。
那大波浪,岂不是不折不扣的富三代?听她和苏老爷子的对话,大波浪的父亲又在国外。想来,她也不是个差钱儿的女人。
想到这儿,我心中反而增添了几分疑虑。
“对呗!”
我也同她开玩笑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外地上过学?学的是澡堂洗浴管理系。我可是我们学校的高材生。”
“屁!”
大波浪好像有些生气,这些女人真搞不懂。明明就是跟她开个普通玩笑。还是她先引起的话题。最后反而要她先生气,给我摆脸色看。
我有些无语,转身就想出门。大波浪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。
“哎!别走呀!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说着,大波浪脱去了身上的薄毛衣开衫外套,两只脚又蹬掉了高跟鞋。见着这场景,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。
这个女人把我带进她的闺房。又说要给我看东西。难不成……?不,一定是我在胡思乱想。
“那个,我觉得……我虽然是个男人,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随便……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。”
我语无伦次的低声辩解,脸上不自觉泛起阵阵绯红。
只见大波浪换上了一双獭兔毛的小白绒拖鞋,从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老旧的相册。
“给你看看我爸爸的照片,你紧张个什么?”
“奥!”我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“没,没什么。”我开始打马虎眼。“你这屋里太热了,连个风扇都没有。”
大波浪,望着我嫣然一笑。“小度,开空调,制冷19度。”
没想到这栋别墅里还有语音声控装置,我一直以为玄法世家应该是那种古朴,老旧的家庭,就像传闻那种有祠堂,供着观音和祖宗排位的阴森森的古宅。没想到,这苏家竟现代化十足。
“赶紧过来呀!”
大波浪冲我勾勾手指。我来到她身边,坐在紫色圆床的床畔。妈呀!这屁股下软软的感觉,竟然还是水床垫儿。这简直跟宾馆一模一样,很难不让我想入非非。
大波浪把那本老旧的相册放在我的面前,翻开第一页。上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。看着婚纱礼服的款式,应该和我父母是一个年代。
“这就是我的爸和我妈。”
大波浪指着照片上的男女给我介绍,怎么样?是不是男帅女美?
不得不承认,大波浪的长相的确继承了他父母的优良基因。
他的爸爸身材魁梧,额头高耸,鼻梁又挺又直,双眼微微往里凹陷,长得有一点像混血。
“我爸爸年轻的时候,别人都说他像费翔的。”
我点点头。“你父母都是明星脸,你妈妈也蛮像藤原静香。”
大波浪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。“可惜,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的样子,在我刚满七个月的时候,妈妈就去世了。”
她的声音悠悠,我却能听出她心里莫大的哀伤。
我连忙换个话题。
“那你父亲呢?听说在国外做生意,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?”
大波浪慢慢翻动着照片。
“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家庭,有妻子,还有另外一个女儿。我并不是他的唯一,可是他却是我的全部。”
其实这个世上总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。可是有的父母身下有好多子女,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爱分成几等分,或者是完全不公平的几份。
可是对天下的每个子女来说,每个人都只有一对父母。那是他们的唯一,其实子女对父母的爱才是全部吧。
大波浪,把相册翻到最后一页只给我看,“这就是我爸爸现在新的全家福,没有我。”
我听着有些无奈,看着照片上。是一个50出头却身材超棒,模样更加成熟帅气的男人。而他的身边,站着一位年轻的黑人女子,两个人的前面,是一个胖嘟嘟的黑色皮肤,厚嘴唇的黑人小姑娘。
“你爸爸娶了个黑娘们?不,非域老婆?”
我诧异万分,只听说过好多人会去非域讨年轻小姑娘做老婆,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例子。
大波浪似笑非笑的对我讲。
“他的新妻子叫茱莉娅,只比我大六岁。我的妹妹叫苏安妮,今年八岁了!”
“呃……!”我不知道讲些什么,面对这么复杂的家庭,我反而有些心疼大波浪。
大波浪见气氛有些尴尬,不停的用手摆弄着她那乌黑卷曲的秀发。
“那个,臭弟弟。要不,累了一夜,你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吧。晚上咱们还得去槟城职业学院,参加彭兰燕他们的葬礼。”
“这?”
我有些不知所措,躺在人家女生的闺房,总觉得有些不大好。
大波浪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。
“哎呀!你就在我房间睡着,我去厨房做饭,昨天刚买了一点花胶,今天晚上在家里吃。花胶老鸭汤,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真没有想到,这丫头竟然还会煮饭!
我尴尬的点点头,大波浪犹犹豫豫的走出房间,帮我把房门带上。
伴随着这种异样的感觉,我缓缓入眠。待睁开眼时,天色已经渐暗,房间里开着淡紫色的墙壁灯,气氛温暖又暧昧。
大波浪推开房门,手里捧着一砂锅的花胶老鸭汤。
“睡醒了?吃点东西吧。”
她方才应该刚刚洗了澡,素颜的脸庞,在暗紫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青春。
我顿时觉得喉咙发干。
只好不冷不热的打岔。
“那个,我们不跟苏爷爷一起吃吗?”
大波浪把砂锅放在床头边的梳妆台上,拿起小碗儿,给我盛了满满一碗花胶。
“爷爷他心情不好,说晚上不吃了。我也减肥,你一个人吃一点吧。”
她伸出嫩白的小手,将汤碗递给我。
“这是潮汕产的花胶,是石首鱼的鱼嘌,很补的。”
“呃。”
我只觉得脸颊如同发烧了一般,好似有两个火炭,包在了我的左右脸蛋儿上。
“你脸怎么红了?”
大波浪的一双吊梢丹凤眼不停在我身上游弋,最后锁定在我的鼻梁上,眼神充满了暧昧。
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。即内敛又放纵,好像被人下过药一样。
嗨!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?眼前这个女人,虽然身材劲爆,长相一流。可她明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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