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禾慕云霄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阮禾慕云霄的小说抄家后,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小说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鱼香肉丝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这么故意一嚎,自然是惊动了官差。官差拿着鞭子就凶神恶煞的过来。“不是我,是她摔碎的。”阮禾自然是张嘴解释。白姨娘自然就躲到了慕正柏的身后。慕正柏义正言辞的道:“儿媳妇,我亲眼看到你摔碎的,白姨娘虽然只是个奴才,但你也不能冤枉她啊。”阮禾气得头皮都发麻了。她说白姨娘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忙。慕正柏这个绿帽侠还被戴了绿帽而不自知,还护着他心爱的姨娘。来的官差又高又壮,看到地上的碎瓷片,他当即就骂道,“饭碗都打破了,夜里这顿就别吃了,没用的东西。”说着,一根鞭子就要落在阮禾的身上。她咬着后槽牙,却突然见到自己被一个身影给挡住了。“嘶、”挡在她身前的人抽了一口凉气。阮禾抬起杏眸,发现竟然是慕云霄,他本就后背有伤,又挨了一个鞭子,面色有些苍白,...
《阮禾慕云霄的小说抄家后,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小说阅读》精彩片段
她这么故意一嚎,自然是惊动了官差。
官差拿着鞭子就凶神恶煞的过来。
“不是我,是她摔碎的。”阮禾自然是张嘴解释。
白姨娘自然就躲到了慕正柏的身后。
慕正柏义正言辞的道:“儿媳妇,我亲眼看到你摔碎的,白姨娘虽然只是个奴才,但你也不能冤枉她啊。”
阮禾气得头皮都发麻了。
她说白姨娘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忙。
慕正柏这个绿帽侠还被戴了绿帽而不自知,还护着他心爱的姨娘。
来的官差又高又壮,看到地上的碎瓷片,他当即就骂道,“饭碗都打破了,夜里这顿就别吃了,没用的东西。”
说着,一根鞭子就要落在阮禾的身上。
她咬着后槽牙,却突然见到自己被一个身影给挡住了。
“嘶、”挡在她身前的人抽了一口凉气。
阮禾抬起杏眸,发现竟然是慕云霄,他本就后背有伤,又挨了一个鞭子,面色有些苍白,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阮禾的脸上了。
她仰起脸,刚好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黑色睫毛。
她清醒了几分,赶紧丢下慕云霄就朝着官差那边跑过去,看到李姜就将腰弯成了九十度,她简洁明了的道:“差爷,我把碗打碎了,我可以将功赎罪进林子里找一些食物给您弥补一二嘛?”
“行啊。”李姜饶有兴致的看着阮禾。
她对这大少夫人也是略知一二,说她倒霉也确实够倒霉的,见到丈夫的第一面就是被抄家,说她幸运吧,偏生就她找到了鸡,还一次是两只。
他也曾听老人说,有些人天生是有大气运的。
不知道眼前的之人是不是。
“小三子回来,慕将军身上还带着伤呢,你想让他死在你的手上?”李姜坐在一块木墩子上,双脚岔开,朝着那高壮的官差喊了一声,人便回来了。
阮禾隐约的感觉,这个李姜对慕云霄多了几分善意。
约莫是慕云霄曾经是将军的身份,保家卫国,就值得人钦佩。
至于叛国什么的,朝堂水深啊。
于是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阮禾瘦弱的身板上,“队伍还要歇息两刻钟,早点回来,我倒是想瞧瞧,你带什么来将功赎罪。若是找不到东西,呵呵......”
未尽的话语里包含着所有的威胁。
阮禾赶紧朝着林子里跑去。
“她不会怕挨罚跑了吧。”在李姜一旁的一个官差道。
“跑了就抓回来,你们不会连一个女人都抓不回来吧。”李姜剜了一眼蠢笨的手下,这一趟苦差事令他心里多有不爽。
那边阮禾遁入了林子里。
她假装翻翻找找的样子,其实意识已经遁入了空间。
她拿了一盆水煮肉片出来配着米饭吃,时间还充裕,总得吃点好的压压惊。
一块水煮肉片搭在白白的米饭上,米饭都被水珠肉片红色的汤汁给泡红了,再狠狠的扒了一口饭,真香!
阮禾一边吃一边琢磨白姨娘为什么要害自己。
但是想不出来,也许有时候人对人的敌意就是没有缘由的,可能就是一个眼神,就让别人厌恶上了。
她吃饱喝足了,才在自己的空间里寻找起了能拿出来的东西。
带泥的白萝卜?
这倒像是刚挖的,但是白萝卜是秋天的,现在是春天。
这些都是在永安侯府厨房里搜刮的东西,想来是庄子上的人精心培育出来的,白萝卜的个头比小孩的大腿还要粗壮,这一看就不像是野外长得东西。
最后阮禾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格鸡蛋上。
就是你了!
阮禾把一个个鸡蛋兜在了灰扑扑的衣裳兜里,拿了足有十几个,而装鸡蛋的篓子丢回了空间里。
像这样的鸡蛋她还有五篓子,就当花钱消灾了。
“找到了!”
阮禾喜气洋洋的跑出去。
一边跑,衣裳兜里的鸡蛋发出微微碰撞的声音。
这几步路跑得急,她额前的碎发也微微的黏在了一起,倒是显得更加的真实,那种找到东西不用受罚的姿态。
李姜看到阮禾兜着的鸡蛋。
因着永安侯府的规矩破事儿多,所以他们吃的鸡蛋都是头茬的云英鸡蛋。云英取自云英未嫁,就是处子鸡下的第一个蛋。
一般个头都特别小,几乎可以与野鸡蛋混淆。
“哟呵,还真的找到了。”
“这双眼儿怎么长得,咋个我们都找不到呢。”
“赶紧拿着,我装起来。”
李姜这一双锐利的眼眸在阮禾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。
倒不是怀疑她作假。
毕竟这流放的路上,夹带什么也不可能夹带鸡蛋,这一碰就碎的玩意儿,不可能费尽心思去藏起来的。
只能说明这丫头的气运着实不错啊。
以前一些神神叨叨的老官差说,流放队伍里若是有气运好的,那这一趟必然是顺顺利利的,至于是不是这个丫头,还得再观察观察。
“哝,打碎碗的事儿就算了。”李姜给了她三个鸡蛋,让阮禾赶紧回去。
见到阮禾平安归来的慕家人都惊呆了。
特别是慕正柏和白姨娘。
本来慕正柏坐着,白姨娘给他捶背,阮禾回来,二人都吓得跳起来了。
“你没事?”白姨娘语气慌乱的道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儿?再说碗也不是我打碎的啊。”阮禾语气幽幽的对着白姨娘开口。
白姨娘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。
阮禾把自己招出去了?
官差信了?
这时慕太夫人仔细的拉着阮禾上下左右的瞧,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,咦,这哪来的鸡蛋?”
她瞧见了阮禾手里握着的鸡蛋。
阮禾就把找到鸡蛋,免过了处罚的事儿说给慕太夫人听,至于白姨娘陷害她的事儿,她迟早自己会找回场子回来的,暂时也不需要慕太夫人出面!
“拿来吧你!”慕正柏看着仨鸡蛋,已经站起来要抢了。
“作为公爹,抢媳妇找到的鸡蛋,你羞不羞。”阮禾直接撕破了慕正柏那一层皮,今日他和白姨娘已经让她的怒气值达到了临界点。
“丢人现眼的东西。”慕太夫人也狠狠的用手打在慕正柏的背上。
慕正柏似乎皮肉变糙了,一心只想抢夺鸡蛋。
在他奔向阮禾的时候,一颗石子滚到了他的脚底下。
“哎哟——”
慕正柏四肢大敞的趴在地上,抬起脸是一脸的泥灰,还有满嘴的献血。
阮禾看到了地上两颗白白的石头,用脚踢到一边发现竟然是慕正柏的两颗门牙,她嗤笑道:“父亲,看来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太嘴馋,肖想别人的东西,连自己的牙都保不住。”
“理、理个贱提纸......”慕正柏呼呼的冒血,说话来漏风。
慕太夫人看他的惨样,有一丝心软但是又强忍住了。
活该!
不被生活磨砺磨砺,永远也没有长进。
客栈灶房。
二房一家三口和翠太姨娘围坐在一起,只点了一盏只能勉强照见人影的油灯,几人却吃得稀里哗啦的。
吃得是连汤带水的小馄饨。
“这肉也太少了,塞牙缝都不够,寡淡无味。”
慕正川吃完了,才搁下筷子数落着道。
洪氏则在一旁伺候着她的儿子慕云年吃馄饨,十岁的孩子胖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,和雏鸟一样张嘴等着投喂。
洪氏却笑得眼儿都弯了,见儿子愿意吃,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。
翠太姨娘也跟她们坐在一起,她连馄饨汤都喝完了,嘀咕道:“你们也别挑剔了,全靠娘做主分了家,大房再也不能占你们便宜了。”
她倒是搁这儿邀功。
洪氏勾了勾唇,嗤笑了声。
慕正川胳膊捅了捅妻子,示意她给点面子,然后做出一个谄媚的表情,脸上的肉都要挤在一块儿了。
“娘,如今你分家分给了我,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,你说说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起来?”慕正川说着,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激动的搓着。
翠太姨娘白了他一眼。
“都说财不外露,都跟你们这蠢蛋一样。”
“骂谁蠢蛋呢!咋的,一个洗脚的婢女还真把自己当老太君了啊。”洪氏本就出身好,说起话来昂着脑袋,真真切切的表露出来对翠太姨娘的嫌弃。
翠太姨娘脸白了白,心里恨死了慕太夫人!
本来这事儿该没人知晓的。
但是看到这个出身好的媳妇,她深知要立一立规矩,否则以后不得爬她头上来啊。
“我看你洪家少家教,我再怎么样老二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,你不敬婆母没给你上家法都不错了。”
说着她“啪”的一个大耳刮子就甩了出去。
这一巴掌把今晚上的怒气都宣泄了出来。
洪氏直接被从凳子上掀翻了,一下子掉在地上,竟然爬不起来了。
“娘,你打死人了。”
慕正川一张胖脸都急得出汗了一些,忽得他瞧见自己儿子也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,他看翠太姨娘也是重影的。
“咚”慕正川也是四肢大敞的躺在了地上。
翠太姨娘愣住了,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咋的,她这一巴掌还能打晕三个人啊?
她没有疑惑太久,饶是她底子相对好些,也扛不住蒙汗药的效用。
二房一家放倒后,一个官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,对着躺在地上的人随意的踹了几脚,已经晕死过去的人连一声“哼哼”都未发出来。
“特娘的,一群惹人烦的蠢货。本来银子可以留你们手上几日,天天开小灶,吃得比我们官差还好,你们是流放的还是当大爷来了的。”
官差说着怒骂了一声,还带了平日里积累的的怨念。
说着他就上手在洪氏身边翻找。
果然。
一个包袱放在她脚边,包袱鼓鼓囊囊的。
打开包袱官差的嘴角疯狂上扬。
一沓厚厚的银票,还有一些玉佩,还有雕刻成有趣玩意儿的金银馃子,一整个包袱都给塞满了。
官差美滋滋的将包袱重新装好,一边摩挲着下巴猥琐的笑,“嘿嘿,洪总兵可真疼女儿,这下都便宜......”
“咚!”一声木棍敲击脑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。
阮禾看着官差彻底晕过去,这才丢了棍子,一挥手就把包袱给笑纳了。
她也是无意之中来到这儿的。
因着得知慕云潮找店家借了笔墨花了五两银子,她本打算来灶房里搜刮一通找补回来的,结果就看到了二房昏迷的一幕。
这可就有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幕。
来都来了,阮禾又花了几个呼吸的功夫,将灶房里的茄子青菜全都收进了空间之中,然后拍拍手潇洒离去。
次日清晨,公鸡打鸣的时候,客栈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那个被打晕的官差醒来,发现有了劫了他的东西,自然禀报了头儿。
官差头头一看客栈的门锁未被撬开,必然打晕官差的是客栈里的犯人亦或是店家。
出了事儿。
正在睡觉的犯人们先被率先的拎了出来。
官差头头名李姜,素来是个冷漠雷厉风行的人。
他眼神犀利的扫过一个个还在打哈欠的犯人,冷厉的出口一字,“搜!”
结果每个毫无防备的人都被搜身了。
至于女人则是店家的婆娘帮忙搜的,官差在客栈里出了事儿,她自然是想要个将功赎罪的机会。
这一搜倒是搜出了很多东西。
毫无意外,都充公了!
至于洪氏丢的东西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苏醒过来的二房一家跟死了娘一样,洪氏忍不住阵阵的哀嚎,指着翠太姨娘的鼻尖就高声喊道,“肯定是她,这个下贱的洗脚婢,她扇了我一巴掌就把我打晕了,肯定是她拿了我们的东西接济三房了。”
在一旁刚被搜完身,也被连累的几百两银票都被搜刮走的慕正元一脸煞白,愤怒道:“二嫂你,你休要胡言。”
翠太姨娘看着自家亲儿媳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出来,气得拍大腿骂道,“放你娘的狗屁,老娘和老二也晕倒了,肯定是饭菜有问题,我看肯定是店家偷的!”
“你个黑心肝的玩意儿,往谁身上泼脏水呢,我们在这里开客栈,清清白白几十年了,那都是有名声的。再说我们店里的青菜也丢了呢!”店家的婆娘“嗷”的一声就扑上去,掐着翠太姨娘身上的肉。
翠太姨娘自然和她扭打在一起。
“哪个贼偷你的青菜,肯定是你胡诌的!”
“给人洗脚的当小妾的玩意儿,老娘挠花你的脸。”
最后在官差的威吓下,二人收手。
但是翠太姨娘还是被揪掉了好几把头发,露出花白的头皮,而那店家的婆娘脸都见血了,两人都是厉害的角色。
李姜半眯着眸子,心里也有了猜测。
在搜众人的时候,他其实也派人去搜了房间,所获甚微。
最大的嫌疑其实就是店家,虽然蒙汗药是他手下的官差下的,但是保不齐有人黄雀在后,顺利的捡了这便宜。
本来在官差眼里,都默认犯人夹带的东西早晚是他们的,如今损失了这么多钱财,他们也毫无睡意,趁着天光微亮,就继续赶路了。
犯人们一片哀嚎。
他们被牵连的身上的三瓜俩枣都被搜走了,早饭不给吃就要动身。
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!
而隐在人后的阮禾则注视着这一切,心里有自己的猜度,官差这临时搜查竟然没有搜出来这人参须子。
而且,翠太姨娘身上竟然也没有搜出东西!
这一个比一个藏的深啊。
早上官差带着报复的心理愣是没叫他们停下来歇会儿。
到了晌午边上,官差自己也受不了了,整个流放的队伍就停在一条宽阔的河边,河的另一侧是密林。
晌午分的是一个小孩巴掌大干硬的玉米窝头,一口装了水的破碗。
就这么点食物,都顶不住翻腾的胃。
最终有勇士去和官差说了,言语虽然卑微,但也说清了如果这么吃不饱上路,肯定会有很多犯人病倒的,所以恳求官差们让他们在林子里找些吃的。
李姜看着一个个快晕厥过去的犯人,心头这口恶气出的差不多了,倒也挥手让他们去林子里找吃的。
就是不允许逃跑,谁敢跑就地正法!
“祖母,我去寻些吃的。”阮禾难得得了这自由的机会,脚心早就痒痒的想要往林子里钻了,不是为了吃东西。
刚才她将牛乳装在水囊里喝了好几口,倒也没那么饿。
她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自己的空间有没有升级。
“好。”慕太夫人今日倒是卯足了劲儿走,整个人有了盼头,身体竟不比年轻人差,瞧着面色红润。
反而是慕正柏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,没有了往日那风流永安侯的派头。
他见阮禾去找吃的了,赶紧吩咐道:“儿媳妇,你要是在林子里找到什么东西,一定要带回来,可不能吃独食......”
慕云霄和慕云潮看他如此,都别过头去。
没眼看。
慕云霄一双黑眸深深的看了慕云潮一眼。
慕云潮自小就仰慕大哥,慕云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赶紧迈开大步去追阮禾,“嫂子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阮禾飞快的摆手,在她眼里慕云潮跟来就是个碍事儿的,她搬出了一个慕云潮无法拒绝的理由。
“找食物一个人就够了,你要是不在那里看着,祖母老,你长兄又病了,万一侯爷又折腾他们可怎么办。”说着阮禾又配上了一个忧心忡忡的脸色。
慕云潮只能折回。
阮禾飞快的就钻入了密林里消失不见。
她蜷缩着身子,躲在灌木下面,意识进入空间。
洪氏那个包裹里的玉已经消失不见了,而金馃子也没了,只剩一点银馃子。
而之前从张氏那里刮来的东西,连根毛都不剩了。
可见这空间就是个饕餮,只要值钱的东西它都会吞了用来升级空间。
阮禾的注意力就集中在看那灵泉上。
若说之前的泉眼冒水只有一抔大小,现在勉强算是个浅浅的小水塘了,阮禾装了一个水囊的水,小水塘里还有水。
灵泉自由!
阮禾心里乐开了花,她的注意力再次被其他东西吸引,是一排超长货架。
货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放进来的东西,比如鸡蛋就是一格,一篓子一格,而一块腊肉也是一格。
这个格子是大小不一的,根据所放物品来调整大小的。
这也太好了,虽然她没有强迫症,但是东西放整齐总是让人看了清爽。
想到这个吞金兽空间,阮禾更加期待了,期待下一次它升级会是怎么样呢,会不会变得更大还有其他的功能!
意识离开空间的时候,阮禾耳朵里钻入了一声“嘤咛”吓得她差点就从灌木里跳了出来,还好稳住心神,抬起八卦的杏眸瞧去。
只见一男一女正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搂搂抱抱。
男的是官差打扮,一口豁牙,一脸猥琐。
而女子,阮禾认识。
正是慕正柏宠爱的白姨娘!
“小臊货,老子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你,头不让我们出来太久。”豁牙官差脸上激动的一抖一抖的,一脸的麻子清晰的跳动。
“哥哥,饿饿......”白姨娘依偎在豁牙官差怀里。
豁牙官差能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,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饼塞过去,又在白姨娘翘挺的臀上狠狠的掐了一下。
“等你跟了哥哥,哥哥让你过好日子,别说饼了,就是肉也吃得上......”
阮禾都快恶心的作呕了。
豁牙官差说着已然精,虫上脑,什么头儿的都被抛之脑后了,他已经撩起衣袍。
白姨娘囫囵的吃饼。
阮禾嫌弃的无声“啧”了一下嘴巴,白姨娘赚一个饼子可真不容易。
没一会儿林子外的官差就开始喊了,豁牙官差推开白姨娘就跑了,白姨娘将一个饼吃得干干净净,也提了提裙子就往外走。
见人都走了,她这才敲着蹲麻了的腿从灌木林里走出去。
想到慕太夫人还有慕云霄兄弟俩对自己都极好,她还是心软的从空间里提出了两只被褪干净毛的白条鸡出来。
阮禾还比其他犯人稍迟一点回去。
其他人捡的都是一些草根还有野菜,运气最好的就捡了几个蘑菇。
看到阮禾提着两只白条鸡出去,犯人们一个个都“咕咚”的咽着口水,那犀利的眼神,恨不得上来抢她的鸡。
自然是不能被他们抢了。
阮禾三两步就跑到了官差的身旁,对着坐在那里看手下劈柴烧火的李姜道:“差爷,我在林子里捡到两只鸡,都去河边褪干净毛了。这一只孝敬差爷,我能留下一个腿儿嘛?”
李姜抬起眼皮子看阮禾。
李姜生了一副骇人的脸孔,脸上带着横肉,眉头上有一道刀疤拉到眼角,令他看上去如同煞神一般。
他上次在阮禾借药罐的时候就留意到她了,一个农户出身的女人,倒是不卑不亢的,而且还有手艺在身上。
别的娇生惯养的犯人就抓不到活物,偏生她还能抓到野鸡。
而且还懂事儿。
李姜收下了鸡,掏出绑在靴子一侧的匕首,然后对着鸡就是一划拉。
斩下的连着腿儿几乎有小半边的鸡肉了,他直接抛给阮禾,闷声道:“滚!”
阮禾捧着过了明路的鸡高高兴兴的往回走。
只见一个官差在李姜跟前嘀咕,“现在这野鸡这么肥的嘛,都比家养的鸡个头都差不多了。”
李姜不耐烦的将鸡肉甩给他,“拿去煮了,你先尝一口有没有毒。”
说话的那个官差:“......”
慕太夫人揍了慕正柏一顿,出了恶气后,面色也红润了许多。
她出了一身热汗,倒是脱力的把木棍丢了。
阮禾见状,赶忙就搀扶住了慕太夫人的手,“祖母,约莫是开饭了,你累了这么久,咱们赶紧去领吃的。”
“走。”慕太夫人点点头,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房的大通铺。
他们一走,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张氏也哆嗦着说道:“太夫人多么温婉的性子,怎的竟如此,跟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,快去看看侯爷。”
想起这么多年婆媳,慕太夫人除了把慕云潮要走带在身边教养,太夫人甚至没有为难过她,连晨昏定省都不需要,更别说立规矩什么的。
而今日这番,像是彻底转了性子。
“爹,你没事吧,我看祖母这般肯定是受人挑唆。”慕青霜过去搀扶起慕正柏,意有所指的说着。
至于谁挑唆的,谁陪祖母来就是谁呗。
慕青虹见状也搀扶起慕正柏的另有一边,附和姐姐的话道,“对,就算爹爹气昏了祖母,那也是亲母子,肯定是受人挑唆,我看就是那个下贱的农户女。”
慕正柏浑身都疼,挪动一步都头疼。
偏生又没断了骨头,明日想躺在板车上的由头都没有。
对于两个女儿的话,他更是怒上心头,往日自诩风流的桃花眼瞪得浑圆,“她敢!我可是她长辈,别让我逮着她错处,肯定要扒她一层皮。”
房里宗姨娘抱着孩子不吭声。
白姨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,插话道,“太夫人下午不是还是要死的样子嘛,怎么突然就好了,难不成那个人参须子本来就没丢,她自己留着救命了?”
“有可能!”慕正柏也如同醍醐灌顶。
想到又挨了一顿揍,他更是气愤,气急了就骂道:“终归不是亲娘,有好东西藏着掖着,还将我往死里打!”
“侯爷?”张氏诧异的盯着他瞧。
“我说岔了,我说娘只疼两个孙子,和我一点都不亲了。”
说完,慕正柏紧闭唇齿,却是默默的忍受着疼痛,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。
大房的人却是心思各异。
如果慕太夫人不是慕正柏的亲娘,他们大房凭什么要伺候她,受她的眼色?
......
柴房里。
阮禾和慕太夫人回到房中。
林语柔已经不在了,慕云潮跟她们前后脚进来,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,里面装着四个糙面馒头,看着黄黄黑黑还干巴巴的,瞧着就卡嗓子。
托盘的最中间还有一小碟咸菜,里面的咸菜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几块。
看着这简陋的的饭食,永安侯府以往喂猪的馊水都比这强,但如今想通的慕太夫人面上已经平静如水了。
“我正好饿了。潮儿坐这儿,小禾坐这儿。”
四人正好围坐在一起,除了慕云霄是躺着。
“这糙米馒头虽然硬了点,但是顶饿,把它掰碎一些,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。”慕太夫人甚至比以往更加的乐观。
搞得慕云霄兄弟有些紧张。
慕云潮拿着手里的糙米馒头,犹豫许久后问道:“祖母,你真的不生气了?”
“不生气,你爹被我打得那么惨,再气也消了。”慕太夫人道。
慕云潮兄弟俩点头。
这可比小时候祖母打他们戒尺还要很。
慕正柏的惨叫声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。
慕太夫人继续道,“到时候咱们去了流放的地方,霄儿和小禾就生两个胖娃娃,祖母给你们带。潮儿也可以找个单纯善良的好人家的闺女,你们都识字,到时候找个账房的活计,日子总能过下去的。”
慕太夫人吞咽下糙米馒头,然后又捡起一块黑乎乎的咸菜。
从她细微的表情里可以瞧出,她在强逼着自己去适应。
吃下一口咸菜,糙米馒头也变得有滋味了些,吞咽起来没那么艰难。
慕太夫人又说起了陈年往事:
“以前我认识你祖父的时候,就是在山中寺庙遇到了山匪,然后掉落山底。我们俩都被活生生的饿成骷髅架子了,那时候山鼠跟猫一样大,你们祖父就做了一个捕鼠的夹子,结果第一次失败了,啥都没捉到,我们饿了一夜......”
阮禾也听着故事,一边不知不觉的就把一个糙面馒头给啃完了。
肚子里实打实的有货,倒是不惦记空间里的好吃的了。
慕太夫人说完故事,将手上的碎屑也捡起来吃了,最后喝了一碗客栈免费的水,才饱足的起身抖了抖衣裳。
她道:“潮儿,去将你父亲母亲还有大房、二房、三房所有的人叫下来,接下来祖母不得不管了,慕家本来该拧成一股绳,而不该大房像如今这般卑躬屈膝,丢人现眼。”
这卑躬屈膝,丢人现言,自然说的就是慕正柏。
阮禾也赶紧站了起来,直觉告诉她,慕太夫人要发威了。
她生死都看透了,此番既然选择了活着,自然不会像往日一样诚信立佛,不管不问府里的事情。
毕竟流放这一路。
菩萨不会来送吃的,佛祖也不会。
有些东西,还是该自己去挣!
慕云潮回来的时候,宗姨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,三房一家子整整齐齐的都到了,其他人都磨磨蹭蹭的很。
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除了慕正柏,其他人算是齐了。
“我说大姐啊,你不会是吃着糙面馒头心里不得劲,故意要把我们叫来训话吧,如今可不像是在府里一般了。”
翠太姨娘剔了剔牙,剔出来好长一条肉丝。
她其实对大房的举动心里早就是有数了,说来说去还不是惦记着老二媳妇手里的那些钱,要不然还为了啥?
见不得二房三房吃肉,而大房吃糠咽菜。
“哦,翠儿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,今日可真被你说对了。各房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我这里保管,平时咱们省吃俭用着些,等到了流放之处还能购买田产和宅子。”
慕太夫人身板挺得笔直,说话掷地有声。
一时间二房洪氏就不肯了。
“母亲,我手上虽然有些东西,但是我娘家送来的,这就和儿媳的陪嫁一般,哪能算作公家的。”洪氏自然是拒绝的。
慕正川也嚷嚷了起来,“是啊,再说母亲,钱财到了你手里,还不是偏心大哥多些,我们还能落三瓜俩枣嘛?”
“可不是,毕竟川儿和元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,担心大姐厚此薄彼也是难免的事儿。要我看啊,这钱就分开放,挺好的。”翠太姨娘又无意中拱了一把火。
“啪——”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翠太姨娘的脸上。
翠太姨娘险些跌倒,幸好边上的慕正元搀扶了一把。
“你打我?”面团儿似的太夫人也会打人了,翠太姨娘咬紧了后槽牙。
此处的吵嚷声自然惊动了官差。
官差可不会好心的来分对错。
他对着喋喋不休的慕正柏还有那几个裴家人,一人狠狠来了一脚,“你们这些犯人,再影响我们用饭,爷可就要拿鞭子抽了。”
“还有事儿嘛?”官差再一次抬高嗓音问道。
“没,没事......爷我错了,爷,您接着用饭。”
慕正柏被踹了个四脚朝天,他倒直接一骨碌翻转了过来,直接跟个大王八一般趴在了地上卑微的开口。
昔日的永安侯在他眼前卑微的跟个杂耍的猴子一般。
官差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狞笑了一声。
待官差走后,裴家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慕正柏。
原来永安侯果真如以前京城闲谈里所言的那般废物。
“看什么看,不是老子息事宁人,你们都得挨鞭子。”慕正柏还傲气的瞥了他们一眼,倒是理直气壮的很。
他端起他的饭碗继续吃饭,一块烧白肉放进嘴里,他嚼吧嚼吧着。
“祖母!我祖母昏倒了,谁来救救我祖母。”
一旁慕云潮手足无措,少年眼圈赤红,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。
看着不受影响继续在吃饭的父亲,他眼里蔓延着一点叫恨意的东西。
“生老病死,非人力所为,若是命不好死在路上,我们也会如实记录。”远远的,看着像是官差头头的人,高声的答了一句。
慕云潮跪在地上,肩膀一耸一耸的,似在啜泣。
“先把祖母搬板车上吧。”阮禾最后还是过去搭了把手。
二人将慕太夫人搬到板车上,与慕云霄躺在一块儿,慕云霄离得远本来不知发生了何事,听慕云潮声泪俱下的说了来龙去脉,他拳头紧握,同样红了眼尾。
阮禾默默的往边上退了一步,怕卷入麻烦里。
果然就隔了一瞬,林语柔就提着裙子跑来。
她手上还捧着刚挖的绿色草药,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,“听说慕太夫人晕过去了,我挖了草药等会儿煎给她吃,霄哥哥你不用担心,老夫人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若不是她手上拿着的只是降火的车前草,还有眼神跟黏在慕云霄身上一样,阮禾倒是信了她的鬼话。
先前还觉得她是半吊子医术,如今看来高估她了!
兴许药童认识的草药都比她多。
阮禾正在心里吐槽,冷不防就被林语柔塞了车前草过来。
她微抬着下巴,鼻孔看人道:“你不是也懂点医理,我要进一步给慕太夫人把把脉,你去问官差借个罐子煮药。”
阮禾默默的收紧了指尖,她躲远点都躲不掉是嘛?
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谢谢嫂子。”
一双犀利却充斥哀伤的黑眸,和一双同样哀伤的无辜狗狗眼盯着阮禾。
两个男人这般攻势,阮禾只能朝着官差那边走去。
“差爷,我是慕家的,太夫人昏迷了,我想借个药罐子煮药。”阮禾走了过去,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诉求,一双眼神里并无胆怯。
“我不是说了生死有命。”官差头头不耐烦的皱着眉头。
阮禾趁着官差还没有翻脸之际忙道:“我们太夫人清元郡主之女,且不说郡主和皇室的关系,就是她娘家邬家在朝中亦是有一席之地。麻烦差爷行个方便,若是救不回来,也是承差爷的情的。”
官差头头沉吟片刻,让人去拿了药罐给她。
眼眸却在阮禾身上扫过,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,既说了不救慕太夫人所要承受的后果,又扔了个甜枣。
看着阮禾拿了药罐就走的背影,官差头头忍不住询问,“此人是谁?”
“慕将军的夫人,据说是农户出身。”知情的官差忙道。
“农户之女......瞧着不像。”
那厢阮禾拿回了药罐,直接塞到了林语柔的怀里,“药罐去借来了,熬药林小姐还是别假手于人吧,万一有什么错处,我有理说不清。”
林语柔气得咬后槽牙。
她本来就是想要磋磨这个嚣张的农女,没想到她顺利的要回了药罐,甚至还把熬药的苦差事推回给她。
她正要说什么,就听慕云霄道,“就如此吧。”
想到那个偷人参须子的贼还未寻到,慕家人又因着身份看不起阮禾,慕云霄深知委屈了她,自然是免得让她掺入这些麻烦事里。
林语柔面上温柔的答应下来,肚子里却是憋了一股气。
这边林语柔熬药手忙脚乱的烫了一个泡,后面官差吃饱喝足了又要上路了,她将药灌入水囊中喂给慕太夫人,她却是怎么都不张嘴。
路上尝试了三次有余,慕太夫人的嘴就如同铁钳一般,掰也掰不开。
直到傍晚,官差才择了客栈歇脚。
而慕太夫人的情况非常不好,起了高烧,手脚还不停的抽搐,瞧着吓人。
客栈老板说什么也不让慕太夫人进去,万一死了人他这还要不要做生意,最后在慕云潮的恳求下,答应让他们睡后面的柴房。
慕正柏干脆坐实了这不孝的名头,就从未出现在慕太夫人的身旁,还在那里扬言,“从未见人是活活气死的。”
若不是慕云霄此时行动不便,阮禾见他就要去弑父了。
这时走了一日累得不行的慕青霜也偏偏冷不丁的嘀咕了句,“要是那根人参须子能找回来就好了,就能救祖母一命了。”
说着,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阮禾身上扫过。
慕青虹也接着姐姐的话,开口更加的直白,“对,祖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怪你。累死我了,姐我我们赶紧去休息。”
大房的人一个都指望不上。
最后帮忙搬慕太夫人去柴房反而是慕家三房的慕正元,他塞了一个分量十足的银锭子,交代慕云潮慕云霄两个侄子看好祖母。
慕正元也走了,自身他们连同昏迷的慕太夫人,四人同处一室。
慕云霄眼光定定的看着阮禾,膝盖一软就给她单膝跪下。
“求你救我祖母。”
“你先起来。”阮禾本来是不想搀和这事情里的,但是慕云霄已经紧紧的箍住了她的手腕,眼神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。
“嫂子,我也给你跪下。”慕云潮跟着他哥学,更是直接给阮禾行了个大礼。
阮禾不知道这兄弟俩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能救慕太夫人。
但是看着他们这样恳求,难免也动了恻隐之心。
“行行行,你去守门,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。”阮禾赶了慕云潮去守门,至于慕云霄则扶起他,让他躺在柴房的干稻草上。
慕云霄虽然躺着,一双眼睛却极力的看着阮禾。
见阮禾拿出了她的专属水囊,他眼里眸光大盛,低声道,“我就知道你在这水中加了灵药,否则我的身体不会一日比一日更强健。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