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恩恩和念念睡了一晚，前半夜失眠，后半夜噩梦，我后怕。我经历过，我爸的朋友把我按在他大腿上，恶臭的口气扑出来，问我爸妈给我多少零花钱，够不够花……
第二天吃完早饭，她们想跟我回家，我没点头。
“妈妈，房子小也没关系，我们只想跟你待在一起。”恩恩说。
“妈妈，求你了。”念念拉着我的手，可怜巴巴地仰头看我。
我蹲下来，看着她们，“恩恩，念念，妈妈今天有事要忙。过两天，妈妈再带你们去看我现在的家好吗？”
念念很敏锐地问：“妈妈的家不是我们的家吗？”
我沉默了两秒，“对，妈妈的家是妈妈自己的，你们得和爸爸住在一起。妈妈随时欢迎你们来家里，等你们重新买了房子，妈妈也会去看你们的。”
她们要哭了。
“颜颜……”
我扫了陆屿一眼，继续跟她们说：“你们都是大孩子了，什么都明白。我跟你们讲过，妈妈爱你们，因为你们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、养大的孩子。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对我召之即来，挥之即去。”
“好了，不哭，眼睛都肿了。”
陆屿送我下楼，一直绷着脸。
“你想说我冷血？”
他没立刻反驳，“颜颜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。当初是我一直跟她们说书悦阿姨有多好，你要怨要恨都冲着我来，她们还是孩子，什么都不懂。”
我一笑，“她们什么都懂。”
“我最多就能做到这样了，你既然已经把她们从我身边带走，就好好照顾她们，不要让她们怨你恨你就行。”
小花蛋糕房开业，罗小花同学忙前忙后，一会儿都没闲着。店员哥哥姐姐叫她小老板，她害羞地嘿嘿笑。
晚上我请小老板吃饭犒劳犒劳，家长作陪。
“恭喜宋老板。”罗洲跟我碰完，跟小花碰，“还有小老板，辛苦啦。”
吃完饭，我们去买冰淇淋，和恩恩念念碰到了。
杨屿的朋友在商场里开了一家童装店，她们回国，叫她们过来吃饭。
“妈妈，她……”恩恩惊诧地指着小花，“她是谁？”
念念直接把小花的手打开，带着哭腔喊：“她是我妈妈！”
“念念！”我摸了摸小花的手，让罗洲先带她下去。
对杨屿说：“我们找个地方说话。”
人来人往的，都在看我们的热闹。
“那个叔叔是谁？那个小孩儿是谁？”恩恩和念念都在抹眼泪，“你是因为他们不要我和妹妹，还有爸爸了吗？”
念念补充：“我和姐姐才是你的女儿。”
我叹了口气，“我和爸爸已经离婚了，你们跟着他选择了书悦阿姨。就算没有那个叔叔和妹妹，我们以后也不可能再在一起生活了，明白吗？”
“而且恩恩念念，不管妹妹是谁，你们都不能那么没礼貌。”
“宋颜你够了。”陆屿突然开口，“你没看到恩恩和念念都哭成这样了，还说这种话，你怎么忍心？”
我看他，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，她们必须接受的事实。不能因为哭一哭，闹一闹，就不用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。”
“而且要论狠心，我远不如你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