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,秘书偶尔透过后视镜偷看正在闭目养神的老板。
两个小时前,他刚大汗淋漓的登上白云寺,还没来得及上两柱香坐下歇两口气,就碰上沉着脸色走过来的顾澹。
于是刚爬上山的他又苦逼的跟着老板下山了。
所幸下山要比上山容易一些,到底是成年男性,咬咬牙也能撑得住。
“顾澹,你跟那婆婆说什么了?”
赫星鲤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,自从和婆婆说完话后,他就不太对劲了。
顾澹却是不动如山,一直等到了酒店之后,两人坐在沙发上吹着凉丝丝的空调时,他才开口:“你可能需要做一些心理准备。”
语气严肃,让赫星鲤一颗小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。
姻缘树下,只见那头发花白的婆婆不知道说了什么,让那年轻男子脸色变了又变,不知过了多久,那男子低声说:“我和她亲密接触之后,她的状态会改变,从透明到慢慢显出身形,再后来我就能听到她的声音了……”
“整个过程,大概花了三天。”
“我想知道,为什么会这样?”他沉着脸。
“两个平行的世界重叠,总会有些怪事发生的。”
婆婆避而不答:“你的眼睛应该也是那事之后有问题的吧?”
“小伙子,你和她都是那事的受害者,不过这世界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……好好珍惜吧。”
“看得出来,你中意她。”
“那她,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?”顾澹眉心紧蹙,他更想知道的是,赫星鲤什么时候会离开,他自己内心十分的清楚,以目前的情况来看,她好起来的那一天,就是她离开他的时候。
婆婆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:“这得看你们自己了!顺其自然,该来的,你们躲不掉!”
话说到这里,也没必要再继续了,顾澹折回去找赫星鲤,临走时又被婆婆叫住,她递过来两条红绸:“来都来了,许个愿再走吧。”
于是一脸懵逼的赫星鲤和顾澹站在了一张充满着使用痕迹的桌子旁。
这桌子许是历史悠久,底下坑坑洼洼的不太好写。
赫星鲤换了个好写的位置,侧对着顾澹:“我们要写什么?”
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?她有些想不通。
顾澹敛眉:“你想写什么便写什么。”
赫星鲤拿着毛笔思索了好一会,先写上一句早日回到身体里,然后目光开始飘忽,定定的望向那个侧脸也好看的不行的男人,鬼使神差的提笔写字,见顾澹写完了,生怕他会过来偷看,谨慎的用身体挡住。
“写好啦。”赫星鲤把红绸捂住:“我们挂哪里?”
眼睛转了转,向顾澹伸出一只手:“我会飞,你给我吧,我帮你找个地方挂。”
顾澹似笑非笑:“你想偷看?”
咳咳,她挺了挺胸背: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
顾澹点了点头:“好,我相信你不是。”
随后把红绸递给她。
赫星鲤哼了一声就拽着两根红绸飘上姻缘树,寻了个相对空旷安静的角落系了上去,因为顾澹那番话,她愣是忍住好奇不看,系完就下去了。
婆婆牵着圆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离开,直到看不见人了,圆圆有些懵懂的看向婆婆:“婆婆,姐姐手里的情人咒不是你下的吗?”
“你还让我去医院找她,为什么不让我直接给她解药?”
婆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:“这两人合的来,那小姑娘跟在他身边,情人咒用不了多久也能解。”
“而且,我这老伙伴,还是有点用的。命定的姻缘,没那么容易散。”她望向姻缘树的眼神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恬静纯真。
半响,她幽幽长叹:“这世道越来越乱了,总要有人来把它恢复正常。”
“你是说叔叔姐姐?“圆圆皱着脸,有些烦恼,连婆婆都不能办到的事,他们两个普通人可以吗?
“傻孩子,当然不止他们两个。”
“西海岸的一只小蝴蝶,能在东海岸掀起一阵风暴。”
“风暴过后,才会是真的平静。”
“他们两个,就是我的蝴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