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了?
能在这大白天现身,说明她是一个怨气很强的女鬼,一般的孤魂野鬼怎么可能在大白天现身?
应该是一个横死鬼。
一般横死鬼,无法被鬼差带走,进入轮回,会一直停留在被害的地方,重复上演被害的一幕,直到阳寿结束,才会有鬼差会过来拘走。
重复上演被害的一幕,是很痛苦的,需要超度,方能进入枉死城,免去痛苦。
这种也被称为地缚灵,无法远离被害地点。
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,在井口处,我也闻到了,就是跟江月影身上那股味道有点相似。
就是那种江河之中的水气和淡淡的腥味。
在案发现场,我便察觉到了这股气息。
莫非这个女鬼跟案发现场有什么关联?
我急忙从包里取出一根香,点燃后,心中默念口诀,将香左绕三圈,右绕三圈,静观香气变化,若香气为直,那鬼魂就是来了。
这根香并非普通的香,而是引魂香,乃阴沉木所制,还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材料。
持续片刻,香火弥散,并没有变直。
“竟然不来?”
我很疑惑,此鬼无法离开这里,就算离开,也无法远离太远。
“哎呀,我的妈啊!”
老邢突然闯进房间,墙壁上印着一张鬼脸,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脸,发出瘆人的笑容,让人不寒而栗。
我回头看过去,这是一个身穿长袍,骨瘦如柴的老者。
应该是被引魂香引来的孤魂野鬼,看他鬼寿应该至少有百年了,也不是恶鬼。
我掐灭了引魂香,那个老者的虚影,就在我面前渐渐消失。
看到老鬼消失,老邢才松了一口气,笑着走过来,道:“还好有小高道长在,不然我真是怕这个鬼东西。小高,这老鬼是不是罪魁祸首?”
“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,不要害怕。”我摆手。
我心中依旧很疑惑,那个女鬼究竟是谁?她又是怎么死了。
刚才,她又是跑到哪里去了?
我已开眼,便寻这里,却找不到这个女子鬼魂的踪迹。
这就很奇怪了。
“小高,你刚才在这里做法,搞什么?”
老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小心翼翼的笑问道。
我将女子亡魂一事告知老邢,老邢吓了眼皮一跳,眼睛瞪大了看我,然后抽了一支卷烟,道:“这里确实死过人,一个乡下来的女子,在这里没做多久,就吊死在这里了。不过,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那女子的死因是自杀?”我皱着眉头,感觉这里面有文章。
“是的,这个案子,是我处理的,根据仵作的口供,以及我在现场的判断,确定是吊死的,这一点没什么质疑的。你要是想看相关案卷,回警署,我可以将案卷给你。虽然这案子背后可能有什么隐情,但是只能当做自杀来处理,我们警署有警署的难处。”
老邢吐了一口烟圈,苦笑着摇摇头。
“那死者是否有家人?”我问道。
“应该有,我记得死者有个丈夫,闹了几天后,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”老邢答道。
“那我们回去看看案卷。”
我感觉这个女子的死亡可能跟那四个人的死亡有关。
在回警署的路上,老邢很肯定的道:“小高,我问过了。这四个赌鬼果然是认识的,他们经常在一起抽大烟。”
我点头,这种有经验的老警察果然目光如炬,一眼就能看到这案子之中的共同点。
我再次路过香潭胡同,看见赵道长带着几个徒弟在做法事,周围还有很多居民围观,好不热闹。
不过,我没有凑过去看热闹,跟老邢回了警署。
老邢将卷宗放到我的面前,笑道:“小高,你觉得这个女人自杀跟这四个人离奇死亡有关?”
我摇头,道:“我也不是很肯定,只是一种直觉。”
“你小子就好好研究吧。我去吃饭了,你吃什么?”老邢笑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
我摆手,埋头继续看案卷。
这个女死者,名叫于桂丽,是新建人,长相俊俏,身材丰满,三十五岁,有丈夫,还有一双儿女,丈夫瘸腿,失去劳动能力,于是于桂丽来省城谋生。
先前在某个大户人家做奶娘,大概半年后,从大户人家离开,才去了赌场,做了三个月后,有天晚上,在赌场后厅,上吊自尽了。
“到底有什么关系呢?”我反复将案卷阅读了好几遍。
可是,却找不到任何线索,根本无法将两个案子联系起来。
难道是这四个人对于桂丽图谋不轨,然后冤魂索命?
可是,我明明在那口井里看见了那个妖物。
可能是鱼妖,也可能是蛟蛇,但是绝对不是冤魂索命。
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?
我想了很久,实在是想不明白。
见天色已晚,我便回道观了,张老头见我回来,还帮忙热了一下饭菜。
这老道人不错,就是好口酒,跟我闲聊了会,喝了三两白酒,就去睡觉了。
我师父在房间内打坐,我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,师父并没有太多惊讶,只是摇摇头,苦笑道:“此事果然不简单。”
他闭上眼,又用马前课推算了下,手指掐了掐,道:“她丈夫应该还在人世,在东南方向,可能在庙里或是某个道观内。”
师父的马前课向来很准,我想了会,皱眉道:“那边是赣江,难道在江边?”
“你明天找一下便知,了结这个因果,也算是做了善事。”我师父笑了笑。
“那我明天再去看看。”我道。
翌日,我醒来,准备去赣江边寻找一下,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。
是一个警察专门跑过来,告诉我师父的。
赵道长布置的锁龙阵出事了,那个妖物现身,将布置锁龙阵的几人击伤了,连赵道长都受伤了。
现在,没人再敢靠近那口井了。
我师父听罢,额头都皱成了川字,脸色骇然,道:“此物如此凶猛?它不肯离开?”
“张道长,这件事还是要麻烦您老人家。我们署长专门让我请您过去。”警察苦笑道。
“行吧。”
我师父点点头,又叫我赶紧带上法器,一起赶往事发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