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许劭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独家偏爱闻笙许劭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流云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。许劭还在等我,看我脸色不好,还以为我是吹了夜风感冒了,塞给我两粒感冒药。我一口气吞下,借着药物迅速入睡,没再胡思乱想,否则怕再多一秒,我的脑袋都会炸掉。一夜梦境光怪陆离,却没再出现闻笙的脸。早上醒来,怅然若失。我长叹口气,随意打理了一下就背着相机出门,先去了新娘的休息室。多年不见,曾珂依旧光彩照人,见到我有些意外,笑着感谢我来帮忙。“应该的,能亲眼见证你和师哥喜结连理我也很开心,希望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。”不知是被哪句话刺到,曾珂眼中的笑意迅速收敛,换上敷衍的假笑。我连忙噤声,开始给她拍摄单人照片。曾珂似乎有些焦虑,从表情到动作都无所适从,在相机镜头下暴露无遗。我有心安慰两句,又思及方才的失言便没开口,只是在给...
《独家偏爱闻笙许劭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。
许劭还在等我,看我脸色不好,还以为我是吹了夜风感冒了,塞给我两粒感冒药。
我一口气吞下,借着药物迅速入睡,没再胡思乱想,否则怕再多一秒,我的脑袋都会炸掉。
一夜梦境光怪陆离,却没再出现闻笙的脸。
早上醒来,怅然若失。
我长叹口气,随意打理了一下就背着相机出门,先去了新娘的休息室。
多年不见,曾珂依旧光彩照人,见到我有些意外,笑着感谢我来帮忙。
“应该的,能亲眼见证你和师哥喜结连理我也很开心,希望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。”
不知是被哪句话刺到,曾珂眼中的笑意迅速收敛,换上敷衍的假笑。
我连忙噤声,开始给她拍摄单人照片。
曾珂似乎有些焦虑,从表情到动作都无所适从,在相机镜头下暴露无遗。
我有心安慰两句,又思及方才的失言便没开口,只是在给许劭拍照时暗示了他两句。
许劭微怔,笑道:“没事的,她就是太紧张了,等会上台后我会全程握住她手给她力量的。”
正说着,闻笙推门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伴郎礼服,黑色西装将他修长匀称的身材包裹得越发挺拔,同色领结一丝不苟地扎在凸起的喉结下,性感又禁欲。
我心头颤巍地动了一下,手也跟着抖,相机不慎磕在了桌沿上,心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许劭被我逗笑,“师妹,这大好的日子可不敢哭啊,过几天师哥送你一个新的。”
闻笙也忍不住抿唇,小声吐槽我冒失,眼中却浮现出细碎的笑意。
那一刻恍惚又回到了大学时,我们三个说着笑着,下一秒就要飞奔去食堂抢饭。
相比于我和许劭的急躁,闻笙总是优雅而克制的,哪怕只抢到寥寥,也依旧是放进我的盘里。
回想起来,闻笙真的对我很好,不动声色却是沉沉放在心里的。
他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?
在无数次幻想过又退缩之后,我就这样在他恨着我的当下,陡然生出了探究的念头。
婚礼进行时,我穿梭于鲜花和祝福声中,寻找着各种角度记录下一对爱侣此生最幸福的时刻。
镜头几次晃过闻笙的脸,他也在笑着,周身散发出久违的温柔,让我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变故是突然发生的。
陌生的年轻男子从门外闯进来,一路冲上舞台拉住曾珂的手,红着眼睛对她说话。
许劭面色巨变,正要上前阻拦却又生生顿在原地。
因为曾珂已经向着那人跨前了一步。
真的只是很小的一步,却像是一颗威力巨大的子弹,瞬间击穿了许劭的脊梁。
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话,只是困兽般死死握住曾珂的手,摇头祈求。
最终还是被对方甩开,只留下最无用的三个字,对不起。
白色的婚纱翻飞,曾珂已经随着那人奔离,连犹豫都毫无诚意,再没回头。
反应过来的朋友想要去阻拦,却被许劭大声喝止住,“算了……就这样吧。”
现场众人从期待祝福到震惊慌乱再到窃窃私语,最终都事不关己地匆匆散去。
徒留许劭的爱情,死在了这场独角戏中。
闻笙经过我身旁,低声叹息,“那是曾珂高中时的初恋,两人纠缠了许多年。
许劭一直都知道,却还是想用真心赌一个机会。
可惜的是,他输了。”
难怪许劭悲愤中带着平静,原来是早有心理准备。
但比起经年累月的提心吊胆,这样惨烈却短促的结局,虽然痛却也更痛快。
至少不用消磨一生之后再后悔,许劭是,曾珂也是。
闻笙走过去揽住许劭的肩膀,无声安慰,我也有样学样,打算用一个拥抱给他力量。
却被他躲开了,嘟嘟囔囔道:“闻笙还在这呢,朋友妻不可欺……前妻也算。”
行吧,我看你还是不够难过!
结果天一黑许劭就绷不住了,拉着我和闻笙在酒店婚房里哭得昏天黑地。
一边喝酒一边诉说他的付出,将大床上铺满的玫瑰花全部挥落到地上,如同他凋零的心。
闻笙陪着他一杯接一杯,眼神很快变得迷离,接到莫然打来的电话时,已经有些大舌头了。
但语言表达还算有条理,说自己在陪许劭,让她不用管了早点休息。
我在旁听着,心中警铃大作……酒精麻痹碰上佳人守候,这很难不出事啊!
于是在闻笙又一次举起酒杯时,我迅速抢过,一饮而尽,呛得连声咳嗽。
闻笙不情愿地给我拍拍背,不赞同地看着我,却也没说什么。
直到被我连抢了好几杯之后,终于变了脸色,“看许劭伤心你也难受是吧,要舍命相陪?
你那吃口辣椒都疼的烂胃不想要了!”
我有瞬间的怔忡,而后是汹涌而出的委屈,“……你还记得?”
“废话,大半夜背你去过两次医院,我能不记得吗?”
闻笙自虐般揪了揪头发,仰头靠在墙壁,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滑动,一下一下碾过我的心。
“是,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,但我恨自己记得,你明白吗?”
“今天的事我早有预料,因为我看得出来,曾珂的心不真正在许劭身上。”
“爱情可以装一时却无法装一世,就像曾经,我也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,但你离开时也像她,半分犹豫都没有。”
“明明是你错了,你却连一个回应都不肯给,只是把我丢下了……毕业典礼那天,我等了很久……”语声逐渐减弱,闻笙似是睡着了,脑袋顺着墙壁滑下,被我搂进了怀里。
泪水夺眶而出,我满腔的苦涩与思念,却说不出一个字,只能不断地抱紧他。
旁边的许劭还在哭嚎,引来了寻找他的家人,向我们致歉后就把他给架走了。
闻笙也醒过来,重重甩了甩头,抓起外套准备离开。
我伸手拉住他,饮下的酒意全部反冲上来,让我一颗心跳得飞快。
“我抢你酒不是为了陪许劭,是不想你多喝……主要是怕你酒……酒后乱性。”
闻笙沉默了几秒,忽然凑近我,“现在你也喝了,那乱性的几率是不是更高了?”
大话说起来简单,等到实施的时候才发现毫无头绪。
我连闻笙的微信都没有,当初离开时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了。
试着搜索了他大学时用的手机号,弹出个陌生头像,名字是大写的英文字母M。
我几乎立刻就确定这是闻笙,但更加好奇这个字母的意义。
显然不是莫然,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念念不忘呢?
但我没时间思考那么多,迅速发送了好友请求,不出所料被拒。
只好打着杂志社的名义找去了闻笙的公司,说需要再补拍几张工作照。
前台打去电话请示,对面沉默片刻后,轻轻哼了一声。
我按照指引乘着电梯上楼,心跳逐渐加速,在电梯门打开见到闻笙的瞬间达到了极点。
“你在等我啊?”
闻笙看了下手表,“我只有十五分钟,直接去会议室拍吧。”
“不能去你办公室吗?”
“无关人员谢绝入内。”
就因为这一句话,整个拍摄过程我都在思考该怎么变成闻笙的“有关人员”。
直到结束也没想好,只能先死皮赖脸地跟着闻笙要微信。
“我得把照片发给你。”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“我们有规定,不准私藏受访者的照片。
那你不要,我发到你们公司邮箱好了。”
闻笙终于停下脚步,冷着脸打开微信给我扫,不情不愿地点了通过。
我当着他的面,迅速把微信头像换成了刚拍他的一张正面照。
“呵,刚还说不准私藏,但是可以私用是吧?”
“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用,你本人也知道的,什么私用,充其量叫‘享用’吧。”
闻笙对于我的用词水平嗤之以鼻,抬脚要走,我出手稍慢抓了个空,便就势摔倒在地。
“唉呀……我脚好像扭了,疼得走不了了,你可以送我下去吗?”
闻笙皱皱眉,还是回身把我扶起来,沉默地揽着我,一路搭乘电梯送到了一楼。
经过前台时我故意搂住闻笙的腰,如愿看到了对方惊奇的眼神。
忽然灵机一动,又干呕了一声,“……啊,我不会是怀孕了吧,孩子爸会承认吗?”
闻笙顿在原地,迅速放开手,咬牙道:“简黎,别玩这些拙劣的小伎俩,很掉价。”
“你也别试图用这些冷言冷待让我放弃,只要能见到你,我什么方法都愿意用。”
我缓缓站直身子,坚定地看向那双重新泛起情绪的眼睛,鼻头竟然莫名发酸。
“闻笙,你怒视鄙视我都可以,只要别不看我;你怨我恨我也可以,但是不要讨厌我好吗?”
闻笙眉眼微动,手掌攥了又松,最后不发一言转身离去。
我在后头喊:“我明天还想来见你,可以吗?”
他脚步更快了,没有回答,但也没有拒绝。
这不就是答应了!
我一下乐出声,慢悠悠地驾车返程,经过一段堵车路段时意外发现后头有辆车在跟着我。
十分明显,似乎并没打算遮掩,或者以为我发现不了。
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人突然间盯上我,在踩下刹车时忽然福至心灵。
拿起手机给闻笙发了条微信,“我脚没扭,装来骗你心疼的,放心吧,开车没问题。”
并没收到回复,跟着我的那辆车却在几分钟后从下一个路口掉头驶离了。
从那天开始,我除了上下班还多了一个固定行程——去邻城见闻笙。
一个小时的车程,因满怀期待而丝毫不觉疲惫,哪怕只能见到半个小时就又要返程。
闻笙对此从抗拒变得平和再到接受,态度明显软化。
而我也凭借精湛演技和频繁刷脸,成功借由前台小姐姐的传播,挂上了闻笙绯闻女友的头衔。
偶尔有两次碰到他们公司同事,还有人偷瞄我肚子,眼见小腹隆起就满眼振奋,似乎看到了我即将母凭子贵而上位的前景。
但实际上,我只是吃胖了。
自从我开始亲自下厨给闻笙做饭之后,他原本的饭菜就进了我的肚子。
该说不说,比我做的好吃多了,以致于我一个月重了三公斤。
我笑着跟闻笙说起我这“孕肚乌龙”,他无语地瞥了我一眼,“谁让你拿自己声誉开玩笑的,怀孕那种事是女生能随便说的吗?”
“所以你帮我让谣言成真不就好了?”
“我怎么帮……”闻笙蓦地顿住,手指动了动,像是恨不得捂住我的嘴。
恰好许劭给他打来电话说快到公司楼下了,我便主动告辞,“那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闻笙没接腔,却给我开了权限,搭乘他的专属电梯下楼。
看来还是不愿意让我和许劭碰面,说起来许劭也实在有些无辜……正胡思乱想间,忽闻一声巨响。
对面马路上,一辆轿车撞到了一名横穿马路的行人后失控撞毁了护栏,侧翻在绿化带。
路人们纷纷围上去,我也快步走过去,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。
等到众人把侧翻的汽车放平并救出司机时,救护车的笛声已经由远及近。
我松了口气,打算返回停车场,忽然看到闻笙快步跑来,用力扒开人群,焦急地寻找着什么。
转头间看到怔立的我,瞬间红了眼眶,而后飞奔过来将我抱进怀里。
“还好你没事……眠眠……幸好,不是你。”
“许劭说楼下发生车祸,是一个年轻女士,刚从公司出去,还提着个饭盒……我以为……”闻笙说到这里也顿住,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。
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,他竟然会上当,大概就只有关心则乱一个解释了。
我鼻尖一酸,在他想要撤手时回抱住他,“没事的,我不会再突然消失了,就算真被车撞了我也会……呜……”剩下的话被闻笙用唇堵住,“不许说了,我不想听!”
我从善如流,只抱紧他回应这个吻,不同于那晚的狂乱,更多了纯粹和热切。
让我整颗心都温热鼓胀起来,每一次跳动都同时涌出酸涩和甜蜜。
闻笙还是心有余悸,坚持要亲自送我回去。
我坐在副驾驶,几次想去勾他的手指都没成功,最后还以妨碍安全驾驶的罪名被撵到了后排。
许劭给我发来微信,“哥这波助攻简直是神来之笔,还不速速跪谢!”
“谁让你吓唬他的,万一着急摔了磕了怎么办?”
“……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,我一脚踢翻这盆狗粮!”
我给他回了一个表情包就收起手机,忽然想起了方才那个让我诧异的称呼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眠眠?
我从来没说过的。”
闻笙轻咳一声,“某次你和你妈妈通话时我听到的,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叫你……”又或许早在心里叫过很多次了,才会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,至于那个字母纹身,也是不言而喻了。
我心头一动,又打着指路的名义钻去了副驾驶,却没再动手动脚,只是静静陪伴都觉得满足。
等到了家,闻笙没多问,自然地跟着我上了楼。
明明早过了害羞的年纪,亲密的事也做了一大堆,但当闻笙真的在沙发上坐下时,我紧张得简直脚趾抠地。
只得躲进卫生间装作洗手,不料水龙头突然坏了,喷了我一身凉水。
我尖叫一声,在闻笙跑进来时已经用浴巾将水管包了起开,让他去卧室帮我拿两件衣服来换。
半晌不见他回来,我只好捏着滴水的头发走过去,“随便拿一件就可以……”语声戛然而止,闻笙僵立的背影让我有一瞬间的心悸,绕过去才看到打翻在地的“宝盒”。
里头装着我所有的秘密,被藏在衣柜里,无人知晓。
陈旧的照片散落一地,很多已经泛黄,上头的人或坐或站或笑或怒。
那些用镜头抓拍下的无数瞬间,记录着我爱上一个人的漫长过程。
闻笙手里还拿着一张,是我在某个一同醒来的清晨偷拍下的,背后写着一行小字。
“愿我爱你恒久,犹如不冻港之春。”
现在看来这话多少有些矫情了,就像这些照片,于我是珍藏,于闻笙未必不是负担。
我从来不想用任何爱以外的东西绑住他,所以我并不曾提及。
闻笙手指微微收紧又快速放开,将照片的褶皱抚平,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没关系的,我收拾起来就好了。”
我快步走上前,被他从背后抱住,“对不起眠眠,我不知道你曾爱过我。”
“现在知道也不算晚,而且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,对吗?”
“对,你说的都对。”
闻笙低低笑起来,隐约还带着哽咽,“余生很长,我会一直是你的港湾。”
候鸟南飞,孤舟入港,我也终于在春日将至之前回到了爱人怀中,自此不再漂泊。
我在心里惊叫了三分钟,而后端着僵硬的笑脸,由着梦迪将我介绍给闻笙。
在她特意强调我曾在去年荣获了摄影大奖时,闻笙终于缓慢地看了过来,“是吗,那可真是出类拔萃。”
“当然了,您给了我们独家专访权,我们自然是要给您最好的人员配置。”
“非常感谢,希望不会有什么刁钻的问题。”
两人客套了两句,消除了些陌生感,便进入了正式的采访环节。
我举着相机沉默拍摄,心里暗自懊恼之前没有主动了解过受访者的资料。
只知道是一位计算机编程的新贵,带领团队在国际上获了奖,目前正在独立开发新的系统。
闻笙上大学时专业成绩就名列前茅,除了天赋之外更多的还是努力,并且从不轻言放弃。
是我崇拜向往却又成为不了的那种人。
我更习惯退缩、自省和逃避,从小到大唯一坚持下来的就只有摄影和喜欢闻笙这两件事。
如今也要放弃后一件了……思绪纷乱间采访已经结束,闻笙起身走到背景板前,由我拍摄封面要用的单人照。
明明和我经历了同样忙乱的上午,他却丝毫不显疲惫,无声与我对视着,忽然侧头露出了左侧脖颈。
一枚被草草遮掩的咬痕突兀地出现在镜头中,我蓦地红了脸,几乎是狼狈地结束了拍摄。
收拾行李时听到梦迪在邀请闻笙吃饭,以私人名义。
闻笙顿了顿,忽然问:“摄影师也一起来吗?”
我悚然一惊,已然听到梦迪讶异又果断的回答,“来,必须来!”
“那好,我来安排。”
俩人又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,梦迪更是无视我的抗拒,用力拽着我跟在闻笙身后。
“我难得动心一次,你必须帮我!”
我手臂微僵,讪笑道:“你怎么也不问问,可能人家都有女朋友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靓丽的身影从门外跑进来,对着闻笙挥挥手。
正是莫然,看到我明显一愣,“你不是婚礼上见过的那位姐姐吗?
这么巧啊!”
说完又用手肘怼了下闻笙,眯着眼笑,“难怪订餐厅这种小事还特意叫我跑一趟,原来是为了解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没说完的话被闻笙用手指封印在了捏紧的嘴唇里。
饶是我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上前一步看向闻笙,“她……不是你女朋友吗?”
莫然急急挣脱闻笙,抢先回答,“我是他的表妹兼助理,这次是跟着他去许劭哥哥的婚礼玩的,但他不让我告诉你……闭嘴!”
闻笙厉声呵斥住莫然,面色铁青,大步向外走去。
我追上前拉住他,思绪逐渐清晰,“闻笙,你一直在等我质问她的身份对吗?”
“可惜你没有,你只是自私又自以为是地选择了逃避,就像当年一样。
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去求证去表达,但你却只怕自己受伤,便再一次将我轻易丢弃!”
闻笙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,连同他饮恨的一字一句,利刃般割在我心上。
原来当年的我是那样残忍,让闻笙时隔多年依旧要用一个无奈的考验去求一个结果。
一个我在意他且只在意他的结果。
“可是……我,我怎么有立场去问啊?”
“所有真心付出了爱意的人,至少都有权利去要一个结果。
你不敢,不是因为你高贵,只是因为你不爱罢了。”
闻笙抬眸看向我,怨恨或愤怒都没有,只剩下疲惫.“谢谢你了简黎,在分开多年之后终于给了我回答,让我可以找回自己哪怕早已支离破碎的自尊,也放过我自己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,闻笙,你……”我下意识地摇头,想要问他是不是爱我,又觉得问了只会让局面更糟糕。
答案如此显而易见,他不会相信我是后知后觉,只会觉得我在阴阳怪气。
而爱他这种话就更不能说了,像极了狡辩和欺骗。
那该怎么办呢,反正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,否则真的很难再回头了!
情急之下,我只得遵循本能,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。
那双唇还是熟悉的温度,残存着没剃净的胡渣刺得我微痒,忍不住侧了下头,才像是惊醒了怔愣的闻笙,然后就被他咬了一口。
我捂着嘴退开,“你是不是报复我?”
“谁让你突然……我又没准备。”
闻笙嘴角抽搐,“你这又发什么疯?”
“你不是说没见过我这么莽的吗,我怕你太怀念,就再给你展示一下。”
闻笙似是没想到我还记得他从前说过的话,怔了下才道:“别在那装疯卖傻了,我现在不吃你那套。”
“我看你昨晚吃我吃得很开心嘛……不管,反正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“你……”闻笙一时语塞,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快步离去,背影少见的狼狈。
我在后看着,心头涌上酸涩的痛意。
为什么我总是把他逼成不像自己的样子,又该拿什么去弥补呢?
梦迪从后头拍拍我,一脸惊叹,“直接生扑啊,我以前还是小看你了!”
“抱歉啊,这次不能给你助攻了,但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。”
“算了吧,我直接放弃。
不过看上去你俩之间问题不小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我摇摇头,“不知道,但我已经决定不去计较结果和得失,只拿出所有的真心和勇气去争取。”
“这是我欠他的,也是当初欠我自己的。”
许劭结婚时,我是婚礼摄影师。
他曾经是我的执念,也是因为他,我和闻笙纠葛了好多年。
他自来熟地叫我师妹,让我帮他看着背包,然后一阵风似地跑去见义勇为了。
二十分钟后兴高采烈地回来,揽着一位年纪相仿面容冷峻的男生。
那便是闻笙了。
“你就把包随便交给陌生人啊?”
许劭满不在乎,“这位师妹一脸清澈的愚蠢,怎么可能是坏人!”
闻笙看了我一眼,“你呢,也不怕我们故意找你看包,然后再说丢了贵重物品讹诈你啊?”
我迟疑道:“不能吧,中国人不骗中国人,况且你俩还长得这么帅……”含糊的尾音逐渐消失在闻笙玩味的眼神,和许劭豪爽的笑声中。
最后,他俩请我吃了一顿饭,算是正式认识了。
告别时闻笙又漫不经心地提点了我两句,大意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等他转过身后,许劭才凑近我,“师妹你别听他瞎说,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,比如你和我。”
高大帅气的男生低头笑着,阳光般明媚灿烂,又与我如此“志同道合”,真的很难不心动。
在更多的接触过后,我火速沦陷,决定找机会向他表白,还绞尽脑汁地写了首情诗。
老派却浪漫,最重要的是可以送了就跑,避免被当面拒绝的尴尬。
半个月后,许劭带领校篮球队在大学生联赛上夺冠,场内一时呼声震天。
我趁着气氛,捏着信走过去,刚伸出手,就听到他对身旁的闻笙说:“等会我就拿着冠军奖杯去向曾珂表白。
这次有光环加持,必定马到成功!”
……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,听起来还表白过不止一次,应该追了很久。
我大脑瞬间空白,手也僵在半空中,在他笑着看过来时硬硬转了方向,递给了闻笙。
许劭立刻哇哇大叫,“卧槽,情书!
师妹你喜欢闻笙啊,怎么这么想不开?”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”冲动之下局面已经难以挽回,哪怕我CPU都干烧了,也没想出合适的说辞。
正抓耳挠腮时,闻笙伸手接了过去,“我答应了。”
我愣在原地,许劭已经起哄地将闻笙推到了我身上。
他轻轻揽住我,身上是蒸腾的热气和浅淡的汗味,就此在我的青春中留下了初恋的印记。
……“简黎,简黎……”许劭的呼唤声将我从久远的回忆中拉出来,车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。
我跟着他走进婚宴大厅,场地基本已经布置完成,如梦似幻,每一处都看得出他的诚挚用心。
是啊,那是他爱了好多年的人,如今终于修得正果,怎么会不倾注满腔热忱呢。
许劭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,忽然扯扯我,“闻笙也到了,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?”
我浑身一震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又是一震。
“他怎么胖了这么多,现在不打球了吗?”
“唉,自从你把他甩了以后,他就自暴自弃、行尸走肉、暴饮暴食……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哼,许劭蓦地闭上嘴,对着我挤眉弄眼。
“呵,一个诋毁我,一个认错我……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拍即合啊!”
熟悉的声线被年岁磋磨出些许陌生,但那话语中的冷然却一如从前,将我轻易地困在原地,甚至忘记了转身。
“怎么,不回头看看我吗,简黎?”
闻笙和从前比变化不大,依旧高而瘦,穿上风衣配上冷脸,像是T台上的男模。
下巴多了层青色的胡须,头发剪短了梳向脑后,显得脸部轮廓更加清晰凌厉。
只一双眼睛深潭般窥不见底,褐色的瞳仁看上去深沉且冷情。
再难寻半分从前的模样。
我胸口迟钝地痛了痛,木然地顺着许劭的话说:“……原来你没有自暴自弃,真是太好了。”
闻笙扯出个笑,眼梢从我身上一掠而过,“还不至于的。”
意思再明显不过了,我不配。
我点点头,无声苦笑。
看吧,比起电视剧中那些或是慢镜头对视念念不忘,或是轰轰烈烈你追我赶的桥段。
现实中的前任重逢,大多是这样平静而难堪的。
除了客套的寒暄、强撑的假笑,就只剩夹枪带棒的讽刺。
甚至连一句“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”都很难平和地问出口。
但我还是得到了答案。
那位叫莫然的女生从后追上来,亲昵地挽住闻笙的手臂,兴奋地同他讲述刚遇见的新鲜事。
面上是生动又天真的笑意,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。
这并不意外。
闻笙一直是个会疼人的,与他冷硬刻板的性情截然相反,他的内心其实称得上柔软。
当年他接受了我的表白,但我几乎是立刻就反悔了。
只是在得知了许劭表白曾珂再次被拒后,生出了些不好的心思。
想要借着闻笙为踏板,多打探多了解许劭的情感动态,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说明一切。
至于闻笙的感受,我压根没考虑过。
因为他看上去足够强大理智、刀枪不入,可能会怪我,讨厌我,但绝对不会因我受伤。
可我又很难心安理得,是以和他相处时总是惶然局促。
闻笙察觉了,却没做什么安慰或者开解,而是主动给了我许多消除陌生的机会。
让我找他吃饭、陪他去图书馆、他再作为回报送我回寝室、陪我去逛街。
偶尔也会诱导我发些小脾气或者提出什么要求,借此来表达他的包容,给我勇气。
日渐亲近之后,我才发现他的用心,感动与愧疚交织,让我更加开不了口。
这一拖就是两年半。
拖到他终于知晓了我卑鄙的企图和利用,拖到我真的喜欢上了他却不知该如何让他相信。
直到他捏着我的下巴说:“简黎,你想玩就玩,我闻笙什么时候都玩得起!”
一句话便将所有感情踩进了泥里,我也就此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。
悔恨与绝望几乎将我撕碎,我不知该如何面对,只能做了逃兵。
在闻笙毕业典礼之前匆匆出了国,是以熟识的朋友都以为是我甩了他。
不知为何,闻笙并没解释,也没将其中缘由告诉许劭,才得以保全了那份摇摇欲坠的友情。
在最初的义愤填膺之后,许劭还是谅解了我。
我也不会自找没趣,多年来一次都没有问过闻笙的消息。
如今重逢,他佳人在侧我孑然一身,已然是分出了胜负。
许劭在旁打圆场,“我刚才就是跟简黎开个玩笑,她怎么会认不出你呢?”
闻笙嗤笑,“是吗,我倒有点认不出她了,或者说从来也没看清楚过。”
这般阴阳怪气让我也有些恼怒,梗着脖子上前一步,“来,给你好好看看!”
许劭“噗嗤”一声乐了,闻笙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,右手动了动,最终却只是皱起眉。
眼神中的疏离如同细针,将我短暂的得意刺破,只剩下狼狈。
莫然扯扯闻笙的衣袖,询问我的身份,我却不敢去听回答,匆忙告辞。
而后站在车水马龙的陌生城市,茫然四顾,一直到华灯初上才回过神。
手脚已被寒风吹得冰冷麻木,稍微活动了一下,我叫了辆出租车去往港口。
秦皇岛港,中国北方终年不冻港之一,港阔水深,一年四季不冻不淤。
我在地理课上初次听闻不冻港时就觉得好浪漫,像极了爱情。
因着暖洋流的偏爱,寒冰也无法凝聚,同样,既许一人以偏爱,愿尽余生之慷慨。
我曾将不冻港视为爱情的标地,却在失去闻笙之后变成了禁忌之地。
多年间我背着相机走过大半个地球,却唯独不曾踏足不冻港。
如今,是到了相见即告别的时候了。
海港的风很大,游客不多,灯火沿着海岸线绵延到天边,逐渐寥寥。
远处有火光闪动,伴随着阵阵哄闹声,似乎是有人在求婚。
我缓步走过去,途中被一个脚步匆忙的男人撞了下,回神时才发现背包被划开了一条口子。
连忙转身,看到他已然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闻笙拦下,果断将偷的东西扔下,迅速逃离。
“别追了,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我叫住闻笙,走过去想要将那个装袖扣的饰品盒捡起来,却被他抢先了一步。
“什么宝贝这么要紧,比你的钱包还重要?”
闻笙打开看了看,哂笑一声,“原来是给许劭的新婚礼物。”
我含糊应着,一把抢过来捏在手里,像是握着一块热炭,踟蹰着后退。
我被闻笙一把抓住扯到面前,“躲什么,我能吃了你不成?”
偷偷描摹过无数次的脸骤然贴近,贪恋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我短暂失去了神志。
我呐呐地问:“……那你……你想怎么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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