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他昨晚说的都是真的？真要改邪归正了？
苏云乐烦躁地薅了薅头发，还是舍不得回家的诱惑：“行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教室里待着没劲，他要想确定魏衡真的是要改邪归正，等到这周五月考就知道了。
当学校的放学铃声播放完五首歌时，一班就只剩下魏衡一个人了。
他收拾好书包，下楼，站在教学楼外，看见二十四班的前后门都已经锁上了。
魏衡收回视线，去车库，骑上自行车，两分钟后在离第一个红绿灯路口五十米处，看到和夏满挥手告别的闻笙。
他停到一边。
这会儿路上的学生不多，魏衡的视线没有阻隔。
——他今天还没有好好看看她过。
她还是黑色书包，身着一身校服，一头乌发，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，时不时地出现不符合她长相的跳蹦，反差又可爱。
学了一天的习，上课连神都没有走，这让魏衡很有成就感，但遇到一道算来算去都算不对的题，他也是真的恼火。
魏衡想放弃，可这会儿光看着闻笙的背影，心跳就开始加速。
——自己在开心。
绿灯了。
闻笙左看看右看看，确定没有突然闯出来的三轮和两轮电动车后，才往前走。
魏衡视线跟随她的身影而动，但魏衡没有动，直到再次红灯，才骑着自行车过去，变成等候绿灯的第一梯队。
他回到家时，已经六点四十了。
魏嘉看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，抬起看了一下午的文献的头，奇道：“你上九年级后一直都回来这么晚的吗？”
“学习。”魏衡换了鞋，走到客厅，坐到地毯上才言简意赅地回答道。
魏嘉感觉更奇怪了，她靠在沙发垫子上，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这个弟弟，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庞中，找出说谎的漏洞。
还不等她问，魏衡先说话了，他掏出笔记本，“姐，这道题我没算出来，你教教我。”
魏嘉挑眉，本想调侃弟弟，但弟弟难得主动喊姐，目的还是问学习方面的问题，就大发慈悲地不调侃他了。
“拿过来我看看。”
魏嘉伸手接过笔记本，看了两眼，是一道很简单的套公式的题。
“你配平方程式后……70%的酒精溶液，先算1g……结果是四瓶，给我看看答案，对不对。”魏嘉道。
“对的。”魏衡眼睛一亮，拿过魏嘉演算的步骤，跟着做一遍。
魏嘉不忍心打扰沉下心思算题的魏衡，直到他停下笔，才小声问：“需要我再讲一遍吗？”
魏衡：“不用，我做出来了。”
魏嘉看着神采飞扬的魏衡，有些恍惚，这个表情她有多久没看到了。
好像是从魏衡初一，他学习成绩大幅度下降，和爸妈吵了一架后，就再也没见到过了。
魏嘉回神，温声问：“还有不会的题吗？正好趁着我在家，我教给你。”
魏衡嘴角勾起：“不用，我有她的笔记。”
她？
“那个女孩子的？”魏嘉问，“你不是喜欢人家，怎么不借着问问题的机会接近她？”
魏衡写字的动作一顿，眼睛盯着闻笙笔记本的字迹。
魏嘉凝神，等他的回答。
“不想让她满足我了。”魏衡突然开口，看向魏嘉，“是我喜欢她。该我欠她。”
魏嘉看弟弟的神情，认真得近乎虔诚。
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十四五岁少年的爱情是美好的。
——是最真挚的、不染星点尘埃的感情。
魏嘉抬手，狠狠地揉了揉魏衡的头发：“你可算说出配得上你的高冷范儿的话了。bro，继续坚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