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真儿叶文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成古代贫家女,我靠克夫得救了叶真儿叶文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毛毛阿宝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叶真儿刚推开自家的篱笆门,便听到里边文哥儿和兰姐儿在和一个陌生的女声说话。听着好像不是村里的人。叶真儿疑惑着进了屋,便见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兰姐儿旁边。这妇人瞧着有三四十岁的样子,蜡黄的脸,面色愁苦,身形十分瘦小,穿着的袄子已破得漏了絮,仿佛走了很远的路,脏兮兮的。见她进来,那妇人有些忐忑地站了起来。叶真儿觉得这人十分面熟。兰姐儿迎上来,向她介绍,“大姐,小姨妈来看我们了。”小姨妈?她娘的妹妹?难怪她觉得面熟,原来这女子长得跟她娘十分相像。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姨妈。据说她娘刚生下她不久,这个小姨妈便出嫁了,后来不知为何断了音讯,十多年来再无联络,如今怎么找上门来?她上前客气地问好:“姨妈好,您怎么突然来了?”陆银凤有些窘迫,这么多年,...
《穿成古代贫家女,我靠克夫得救了叶真儿叶文小说结局》精彩片段
叶真儿刚推开自家的篱笆门,便听到里边文哥儿和兰姐儿在和一个陌生的女声说话。
听着好像不是村里的人。
叶真儿疑惑着进了屋,便见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兰姐儿旁边。
这妇人瞧着有三四十岁的样子,蜡黄的脸,面色愁苦,身形十分瘦小,穿着的袄子已破得漏了絮,仿佛走了很远的路,脏兮兮的。
见她进来,那妇人有些忐忑地站了起来。
叶真儿觉得这人十分面熟。
兰姐儿迎上来,向她介绍,“大姐,小姨妈来看我们了。”
小姨妈?她娘的妹妹?难怪她觉得面熟,原来这女子长得跟她娘十分相像。
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姨妈。据说她娘刚生下她不久,这个小姨妈便出嫁了,后来不知为何断了音讯,十多年来再无联络,如今怎么找上门来?
她上前客气地问好:“姨妈好,您怎么突然来了?”
陆银凤有些窘迫,这么多年,她从没来大姐家看过几个孩子。前两日才知大姐和姐夫已经去世,悲痛之下,急忙赶来了。她也没钱,只能靠自己的双腿拼命赶路。
“我,我是来看看你们几个孩子。前两日我才知大姐已经去了,怕你们过得不好,这就来了。”想到从小疼爱自己的大姐竟然已经走了,而自己甚至没能见她最后一面,陆银凤忍不住又开始流泪。
兰姐儿扯了扯叶真儿的衣袖,“大姐,小姨妈刚才已哭了半天,我才刚劝好呢。”
叶真儿却是在疑惑,原身听她娘提起过这个妹妹。
她娘陆金凤是离这二十几里路的大高村人,娘家父母均已过世,有两个哥哥,一个妹妹。大舅在县城里谋生,具体做什么不清楚。二舅依然在大高村生活。
她娘最疼爱小妹陆银凤,只是陆银凤自出嫁后便随丈夫搬去外地,此后便失去音信,她娘为此时常担忧,生怕小妹过得不好。她们两姐妹的性子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都十分柔顺,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。
想着是她娘的亲妹子,叶真儿先安慰了陆银凤两句,“小姨妈,您别伤心了,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您。我先去做饭,您今晚便留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。”
陆银凤忙拦住叶真儿,这几个孩子看着就过得苦,她这些年一点忙都没帮上,如何还能在这里留饭?
叶真儿便使眼色让文哥儿和兰姐儿拖住小姨妈,自己去了灶房准备晚饭。
她想着,还是得弄清楚小姨妈这些年的遭遇。毕竟小姨妈和她娘感情这么好,她娘临死前也还在挂念着小妹。而且,她瞧着小姨妈的样子,仿佛过得十分不好。
叶真儿简单地煮了粥,摘了自家种的黄瓜、茄子做了黄瓜炒蛋和肉沫蒸茄子。
陆银凤看到叶真儿竟用这么好的菜来招待她,粥是白米糙米混合粥,还有鸡蛋和肉,十分不安,只往自己碗里夹了几片黄瓜和茄子,不敢去吃那鸡蛋和肉。
叶真儿看着有些心酸,她每月五两银子的工钱便是天天吃肉也吃得起了,便劝道:“小姨妈,您尽管吃,这食材几乎都是自家产的,没费什么钱。”
她也没说自己每个月能赚五两银子,毕竟和这个小姨妈还不熟,还是得防备着些。
文哥儿、兰姐儿也连声劝陆银凤,她才夹了几筷子鸡蛋吃了,后面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吃,只说让他们几个孩子多吃些。
叶真儿瞧着,倒是对这个小姨妈有了些好感,只是不知她这些年遭遇了什么。
吃过饭,点上煤油灯。这煤油灯还是叶真儿添置的,有了煤油灯,一家子晚上终于可以围着一起说说话,做些事,不用早早上床睡觉。
“小姨妈,您这些年怎么一直没有音讯,我娘一直挂念着你呢。”
陆银凤眼眶一红,“我出嫁后,便随夫君去了外地。家里有些事,也不方便与大姐联络。谁知,前两天我回了娘家,见到二哥,才知道大姐竟,竟……”
“大姐,是我对不起大姐。我竟连她最后一程都没来送。”
叶真儿有些疑惑,是什么事能让小姨妈十多年不跟娘家人联络?若是路远,请人代写个书信寄回来也行啊。
只是,她瞧着小姨妈不愿多说的样子,便一时按捺住,想着日后再慢慢了解。
“小姨妈,你回来了,那姨夫呢?也一起来了吗?”文哥儿想到这么久了也没见小姨妈提起姨夫来,便关心地问起。
陆银凤神情有些慌张,却强自掩饰住了,“他,他已经去世了。”
叶真儿三人大吃一惊,那小姨妈岂不是成了寡妇?
“那您的孩子呢?”也不知该称作表弟还是表妹。
陆银凤几乎是羞愧地回道:“我,我没有生过孩子。”
叶真儿真是后悔问了这个问题,小姨妈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没有孩子,丈夫又去世了,小姨妈也真是命苦啊,和她娘就是一对难姐难妹。
看着陆银凤窘迫的神情,叶真儿忙转移了话题,“小姨妈,那你现在住在哪儿?”
陆银凤吱唔了半天,只说自己还要回丈夫家去。
叶真儿有些疑惑,觉得不太对劲。既没了丈夫,又无孩子,小姨妈的状态看起来也十分不好,还不愿意将这些年的过往说出来,小姨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?
她想着,还是先把小姨妈留下来住几天,再慢慢打探吧。
见陆银凤风尘仆仆,全身脏乱,叶真儿便让兰姐儿去烧水给陆银凤洗澡。他们家地方小,洗澡都是直接把浴桶放在灶房里洗。
又想到陆银凤连身干净衣服都没带,总不能洗完澡再把那身脏衣服穿上。叶真儿便去找出了她娘的一身衣裳,打算让陆银凤洗澡后换上。
她敲了敲灶房的门,便拿着衣服推门进去了。陆银凤已脱了衣服,见她进来,十分慌张,却来不及遮掩。
叶真儿原本想把衣服放在凳子上便出去,谁知却看见陆银凤干瘦的身子上满是伤疤!
因文哥儿才要启蒙,倒也无需准备太多东西。俩人去了书铺,按照夏先生的要求买了启蒙教材《蒙求》《三字经》。
两本薄薄的书竟要一两银子!文哥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书,感觉就像捧着座银山,生怕磕碰到了。
“这位公子是刚要启蒙吧,不知是否还需要买笔墨纸砚?”小二帮着拿了书,见是《蒙求》《三字经》,便猜测文哥儿是刚要启蒙。
叶真儿见木柜台上满满放着各种笔墨纸砚,已看花了眼,见小二没有因她们穿着朴素而怠慢,忙问道:“小哥,我家弟弟正是要启蒙。不知你这有合适的笔墨纸砚推荐吗?”
“自然有,我们书铺里的东西可是这泰阳镇最全的。既是启蒙用,也不必买太好的。这一套笔墨纸砚正是给启蒙的学子准备的,只要三百文。若是想要更好些的,一套至少要二两银子了。”
文哥儿便要了那三百文的一套。随后,叶真儿又让文哥儿在书铺里挑个用来放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箱笼。文哥儿懂事,选了个最便宜的,只一个竹编带盖的四四方方的筐,也要五十文。
叶真儿付了钱,这一下便去了一两又三百五十文钱。
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叶真儿俩人也还是有些被这价格吓到了。难怪一般家境的人家都供养不了一个读书人,这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白花花的银两啊,那书籍就更贵了。
文哥儿将书和用具都小心地放到了箱笼里,俩人这才离去。
既来了镇上,自然还要去采购一番,每次来镇上都是“买肉日”。俩人去肉铺割了一斤五花肉,又去杂货铺买了八角、香叶、姜片等调料,叶真儿这次打算做个红烧肉。
想着晚上便能吃上香喷喷的红烧肉,叶真儿感觉浑身充满了劲,又是好多天没吃上肉了!
回到家,叶真儿便赶紧下厨。将米饭蒸上,然后开始做红烧肉。
先将五花肉切成小方块儿,凉水下锅后捞出沥干水分。再往锅内倒入少许油,煸香八角。又倒入细砂糖煸炒糖色至微黄,下入肉块儿煸炒到耗干水份、颜色透亮、表面微黄。
而后,倒入黄酒、豆酱翻炒一会,往锅中注入热水,放入葱段、姜片、香叶,最后放入冰糖,增色增香提亮,盖上锅盖焖煮两刻钟。
趁这会儿,叶真儿又煮了野菜鸡蛋汤。待肉焖熟后,捡出葱、姜、八角、香叶,放入少许盐收汁,红亮诱人、肥而不腻的红烧肉便出锅了。
三人心满意足地饱餐了一顿。
吃过晚饭,天色还早。兰姐儿去收拾碗筷,叶真儿回里屋点数家里的银钱。
这一数便吓了一跳,竟只剩四两银子和七百多文钱了!
叶真儿心疼地无以复加,有些后悔这些日子大手大脚,可仔细一想她也没乱花钱,便是肉也只买了两顿。余下的米面、棉衣、鸡仔、文哥儿上学的花费都是必须花的钱。噢,还有给那算命的一两银子。只能说,想要过好一点的日子,这钱就不经花。
“大姐,大姐!你快出来看!”是文哥儿在喊她。
以为出了什么大事,叶真儿慌忙跑到院子里,却见文哥儿蹲在兔舍里,正在摸兔子的肚子。
“大姐,你来看看。这兔子是不是怀孕了,我摸着它的肚子鼓鼓的。”
文哥儿摸的正是那只母兔。算来这一公一母两只兔子圈养在一起已二十多日了,极有可能已经怀孕。
这两只兔子自来了叶真儿家,每天大半时间都趴着休憩,间或起来刨刨土、舔舔身子、打理自己的毛,自有文哥儿每日割来新鲜的草给它们吃。它们每日只需吃喝玩睡,再不用躲藏逃命,变得圆润了许多。
叶真儿也上前摸母兔的肚子,果然圆鼓鼓的,想来过几日便能生了。
这“宠物经济”终于快能启动了!不过这生下的第一代小兔子恐怕“颜值”不够,还得多挑选交配繁殖几代,才能生出适合当宠物的小兔子。
那二十只小鸡仔也长大了一些,兰姐儿把它们放出鸡圈,在院子里欢快地跑着,看着倒是热热闹闹的,不过离能下蛋还远着呢。
一时半会是没法靠这赚钱了,她还得再找些赚快钱的法子才行。又想到山上之前留下的幼菇应该长大了,这两日可以上山摘一次,去“宝安堂”卖了换钱。
“赵槐哥!”文哥儿欢喜地喊道。
赵槐?叶真儿往外一瞧,还真是赵木匠家的二儿子赵槐站在篱笆门外。
被文哥儿一语喊破,赵槐有些局促,他已在那儿站了好一会,却始终不敢出声喊叶真儿。若不是文哥儿扭头看到他,只怕他还不知要站到什么时候。
赵槐鼓起勇气,提着篮子走进叶家的小院子,看了眼叶真儿又像视线被烫到般赶快转开眼。
“真儿妹妹,文哥儿,兰儿妹妹。我,我来是给你们送些鸡蛋吃。我知道你们养了鸡,不过想来应该没那么快能下蛋。这鸡蛋,是我自己到镇上帮人做木工活赚了钱买的,你,你们放心拿着。”
一口气把话说完,赵槐把篮子递给文哥儿,又飞快地偷瞧了眼叶真儿。
文哥儿不敢接,只看着大姐。连他都知道赵槐哥喜欢自家大姐,从前还没分家时,赵槐哥就经常帮他们割猪草、砍柴火,村里的孩子欺负他们,也是赵槐哥出手救了他们,还经常偷偷省下自己的口粮让他转交给大姐吃。只是大姐心思单纯,仿佛一直没发现赵槐哥的心思。他做弟弟的,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叶真儿也很为难。原身是真没想到高大英俊的赵槐哥会喜欢自己,村子里不知多少女孩儿对赵槐芳心暗许,那叶可儿更是非赵槐不嫁,甚至因此视叶真儿为眼中钉。
原身只把赵槐当做好心的邻家哥哥,对他只有感激,可从来不敢有其他的想法。
还是她融合了原身记忆后,才发现赵槐喜欢原身。至于她自己,她穿来前已经二十四岁了,更是不可能对一个十五岁的陌生少年有什么想法。
叶真儿只能婉言拒绝,“赵槐哥,你这鸡蛋我们不能收。以前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次了,我们总不能一直靠你帮助。何况,你去镇上干活已经很辛苦了,赚了钱还是自己存着吧。”
赵槐一听,原本期盼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,提着篮子的手也默默地放了下来。
这些日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叶真儿有些陌生,对他总有一些隔阂。虽然还是叫他赵槐哥,却再也没有从前的亲近了。
前些日子,他听说叶真儿与田大虎定亲,心神俱裂,却被他爹娘关在家不让出来。过后几日,又听说叶真儿被退亲,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不知有多开心。虽然村里都在传叶真儿克夫,他却不怕。他想,若是这样,我来娶真儿妹妹就好了。
“真儿妹妹,我......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?我不怕干活辛苦,只要你能过得好我便开心了。”虽是初春,赵槐的鼻尖却急出了汗,一双圆圆的杏眼似小鹿般,认真地凝视着她。
叶真儿说不感动那也是假的,但这份感动是原身留在她身体里情感的残留,与她对赵槐的情感无关。这小少年的感情太纯真了,她担待不起。
她想,还是要狠心说清楚,让赵槐彻底死心才是。这是古代乡下,若赵槐不死心,闹出点什么,对她对赵槐自己,都不是什么好事。何况,赵槐已十五岁了,村里跟他同岁的少年大多已定亲甚至娶妻了,她不能再耽误他。
叶真儿有些不敢看赵槐的眼睛,却还是狠心冷着脸直视赵槐,“赵槐哥,你不该对我说这些话。若被外人听了去,你要我如何自处?”
赵槐急切地接道,“真儿妹妹,我,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,对不起。你若愿意,我回去便让我娘上门提亲。从此,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对你好,也会把文哥儿和兰姐儿当自己的亲弟妹一般看待。”
叶真儿有些不忍心,却还是咬牙坚持道,“赵槐哥,我今日便说清楚,我很感激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,也把你当做亲哥哥一般看待。但除了感激,绝无其他想法。”
赵槐瞬间白了脸,他张开口仿佛想说些什么,却什么也说不出,愣愣地在那儿站了好一会。
他的脑子里有万千思绪,有很多话想对叶真儿说,却又好像无话可说,亦或是已明白了叶真儿语气中的坚决。
他是个温柔的性子,从来不愿叶真儿不开心,更不愿强迫她。他已守护了她这么多年,如今,她只要他做哥哥,那他就当个好哥哥吧。
赵槐转过身,失魂落魄地走了,那篮子鸡蛋最终也没送出去。
叶真儿心里难受得紧,她知道,那是原身残留的情感在痛。她流着泪,想来原身也不明白,自己原来是喜欢赵槐哥的吧。
只是,她却不能代替原身跟赵槐在一起,那样对原身对赵槐都不公平。
头疼欲裂地睁开眼,看着床边泪眼汪汪围住她的两个小萝卜头,叶真儿不由苦笑。
上辈子好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,不愁吃不愁穿,怎么出了车祸一朝穿越就重生到这么个穷苦的古代人家里。
此刻,她躺在炕上。身上却只盖了一张破旧的薄被,被套是用麻布制的,里面不知是用什么填充,让叶真儿深刻体会到“布衾多年冷似铁”。
再打量四周,这房间除了她身下的炕,便只有墙边立着的一个大木箱,可谓是家徒四壁。
脑中前身的记忆告诉她,她占用的这个身体原主也叫叶真儿,是这个家的长姐,十三岁,下面还有两个弟妹,二弟叶文十二岁,小妹叶兰儿才九岁。而他们的爹在去年因病去世,娘因伤心过度兼长期操劳没两天也走了。
“大姐,你怎么样了?”小妹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叶真儿的沉思。
两个小萝卜头还在关切地看着她。此前她因长期劳累且饥饿而晕倒了,也不知道怎么,醒过来的人变成了穿来的叶真儿。
正准备安抚这两个孩子,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嚷嚷,“真姐儿,真姐儿,你奶来看你了,还不快开门。”
好像是在喊自己?
叶真儿醒过神来,勉力撑起身子下了床,走到屋外一看,篱笆外正是原身的奶奶周氏和二伯娘赵氏。
周氏今年五十一岁,满脸皱纹,瘦削脸吊梢眼,嘴唇抿得紧紧的,面相显得有些刻薄,看上去就不好招惹。赵氏则一张大方脸,个子矮墩墩的,在乡下,倒是少见她这么身宽体胖的。
怪了,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这家子人。之前他们可是根本不管原身一家死活的,也从不来原身家这破茅屋。
“大姐,她们来做什么?”文哥儿担忧地问道。
兰姐儿气鼓鼓地向她告状:“大姐,下午见你晕过去,二哥便带我去了爷奶那儿,想向他们借几个钱去请郎中来看。谁知,爷奶不仅不借,还把我们骂了一顿,说我们已经分家了,就算死了也跟他们没关系。”
其实爷奶还说了更难听的话,兰姐儿却不敢说出来惹大姐伤心。
叶真儿闻言,一阵无语。既如此,这两人现在又来做什么。叶真儿此刻头还疼着,脑子里还迷迷糊糊,实在不想应付她们。只是古代重孝道,若将长辈拒之门外,传出去不好听,便出去将二人让进堂屋坐下。
姐弟三人上前见礼,叶真儿强忍住头疼,“奶,二伯娘,您们怎么来了?”
二伯娘赵氏满脸堆笑,故作慈和,只可惜在叶真儿看来实在是不怀好意,“你这丫头,怎么我们还不能来了?这不是今日听说你晕倒了,你奶这便带着我来看你。”
叶真儿听了一阵胃酸,真关心怎么不借两个钱给原身请郎中?白白害了原身一条性命。且村里谁不知道叶老头和周氏是怎么对待小儿子即原身她爹一家的。
原身的爷奶实在是奇葩,偏疼大儿子二儿子,对小儿子却当奴仆使唤,对叶真儿她娘和她们几个小的更是动辄打骂。前年还强行分家,把小儿子一家赶出来了。
就你会装不成,我也会,叶真儿暗自腹诽,脸上却笑眯眯:“二伯娘您可误会我了,这不是奶一年多都没来看过我们,我太想奶了嘛。”
赵氏噎住了,怎么许久不见这丫头倒变得伶牙俐齿的。
周氏板着脸,斜眼一瞥,“真姐儿,今天奶过来还有件好事要告诉你。”
叶真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今年也十三了,爹娘又不在。我是你奶,自然得为你打算。隔壁杏林村有个后生,家里有良田三十亩,只他这一个儿子,想找个温柔贤惠的媳妇,已经托人上门说媒了。”
叶真儿目瞪口呆,“说媒?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这丫头傻吗,自然说的是你。我已经答应了,等明年你满十四了就嫁过去吧。也不用你准备什么,那边十分中意你。嫁妆奶会给你置办。”
叶真儿快疯了,这老婆子有毛病吧!只是她也知道,虽然她一家分出来了,但她爹娘已经去世,她奶确实有权利决定她的婚事。
不知她奶从中得了什么好处,反正她绝不信这婚事有她奶说的那么好。
叶真儿想的没错。
那后生名叫田大虎,家里确实有良田三十亩,却是个傻子。若光傻也就罢了,还喜欢打人,是以本村根本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给她。
便是有那贪聘礼钱的人家想要卖女儿,田大虎他娘又嫌人家姑娘不够貌美温顺。她就这么个儿子,虽是个傻的,也得找个好媳妇传宗接代。
便有媒婆上门,将叶真儿的情况细细地跟她说了。这姑娘长得是十里八村里数一数二的,性子温顺的很,干活也是一把好手,只可惜命不好,没爹没娘的。
田大虎他娘便找机会悄悄来看了眼叶真儿,随后即托这媒婆上门,表示愿意出聘礼十五两。这在乡下人家可不是个小数目,一般人家能拿出十两聘礼便足够体面了。周氏自然心动了。当然,这嫁妆嘛,花个一百文置办也就行了。
“奶,我爹娘过世还没一年,我还得守孝呢。”
周氏眉头一皱,沉下脸道:“乡下人家,哪来那么多规矩。这么好的婚事,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。且现在也只是先定亲,明年才出嫁。你这丫头也就脸还看得过去,这样的人家看上你,你还敢推三阻四!”
“就是啊,真姐儿,三十亩良田呢,咱们老叶家也才十五亩良田。你这一嫁过去,就是享福了,而且他家就一个儿子,以后这些还不都是你的。到时候可别忘了帮衬帮衬家里,你奶是真心替你打算的,你这丫头还不感恩。”赵氏翻着白眼,摆出一副好心替叶真儿打算,对方还不领情的模样。
叶真儿真是费了老大的劲,才忍住没破口大骂。“奶,文哥儿和兰姐儿还小呢。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们,至于婚事过两年再考虑也不晚。”
周氏耐心耗尽,气冲冲地拍了桌子,“文哥儿和兰姐儿我这当奶的自然会照看,你安心待嫁便是!总之我已经答应了,容不得你拒绝。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准备出嫁!”叶真儿甚至感觉有唾沫星子喷到了自己脸上。
看着两人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,叶真儿心里烦闷,跟这样的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。指望她奶一家照看文哥儿和兰姐儿,那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。
至于这婚事,她绝不可能妥协。她的灵魂可是个现代人,哪能接受盲婚哑嫁,何况明知道这肯定是个火坑呢?
可在这古代,有什么办法能够拒婚?逃跑肯定不行,看这家穷的,肯定没什么银钱,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弟妹能逃去哪呢。
叶可儿比她大两岁,今年十五,相貌平平,身材普普,用叶真儿的话说就是“路人”,不知为何却自视甚高,反而更令人讨厌。
还未分家前,这叶可儿才是大姐,叶真儿排行第二。只是分家后,三房便重新排行,因此文哥儿和兰姐儿喊叶真儿做大姐。
原本在老叶家,两人便十分不对付。叶可儿仗着爷奶厌恶三房一家,对三房十分瞧不起,便是对着她的三伯和三伯娘,也从不喊敬称,还时不时使唤她们几个小的做事。
而对于叶真儿,叶可儿更多了几分厌恶。照叶真儿来想,应是嫉妒吧,毕竟她长得比叶可儿不知好了多少。而自从叶可儿知道自己一直芳心暗许的对象似乎却中意叶真儿,便更是恨上了她。
因此,看到叶可儿俩人过来,叶真儿也没有打招呼,专心洗自己的衣服。
可惜,她不打算招惹别人,别人却不想放过她。
只听那李宝银拖长调子,“哎呦,可儿,这不是你那二妹吗?”
果然是一丘之貉,叶真儿暗想。
这李宝银在村子里名声可不怎么样,盖因去年她竟闹出了和卖货郎私奔的丑事。虽然最后被拦下来了,名声却也坏了,因此今年十六了也没说上亲。
她爷奶和大伯大伯娘竟放任叶可儿同李宝银一起,也不怕被带坏了。
叶可儿语气不屑,“什么二妹,她们早被我爷奶赶出去了。”
“听说梨花村那田大傻子看上了她,也不知嫁过去有没有命享福哦。”李宝银身材婀娜有致,只是五官有些一般。她越瞧着叶真儿秀丽的眉眼越是嫉恨。
叶真儿头也不回,冷冷回道:“总比某些人到年纪了也没人上门提亲好。”
背后两人一听顿时炸了,叶可儿恨的是心上人眼里没有自己,李宝银气的则是自己已快成老姑娘了却因名声臭了无人提亲。
两人怒火中烧,一时顾不得别的,便狠狠地上前想将叶真儿推下河。
叶真儿却早有防范,她可不放心将自己的背后留给敌人。当下俯身躲过,又转过身来,将叶可儿绊了一脚。那叶可儿一时收不住劲,身子冲了出去,竟就这么掉下了河。
甜水河水有些深,且前段时间连续下了几天大雨,河水有些汹涌。叶可儿又不会游泳,惊慌失措之下胡乱挣扎,竟越来越往河中心去了。
岸上的李宝银慌了,若叶可儿出了事,叶家也不会饶了自己,便高声呼救:“来人啊,快来人啊,可儿落水了!”
叶真儿倒是会水,只是叶可儿自作孽不可活,她为什么还要去救她呢?便站在岸上冷眼旁观。
眼见叶可儿挣扎力度越来越弱,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有人下水去救她了。
也好,若是叶可儿就这么死了,她也难免有麻烦。
没多久,那人便抱着湿漉漉的叶可儿上了岸,将她放了下来。听到呼救声的村民也赶来了,岸边围了一大圈人。
叶可儿还没昏迷过去,她瑟瑟发抖地拥着自己,脑中只有两个字,“完了!”
她已认出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是村里有名的懒汉,长得五大三粗,大家平时都叫他二癞子。
这人已二十七八岁还没娶妻,经常跟镇上的混子来往,平日最爱在村里的寡妇家门口溜达,还会调戏未出嫁的姑娘。
如今她被这人抱了,还是在全身湿漉漉的情况下被抱了。刚才放下她时,她还感觉这人摸了自己。这么多人看着,她是没办法遮掩过去了。就算不嫁给这懒汉,也没人愿意娶她了。
“小妹子,我救了你的性命,你得以身相许才行。”二癞子嘿嘿地笑着,他想要女人很久了,还是有个自家正经的婆娘好,镇上找个女人还得花不少钱。
叶可儿愤恨不已,却不敢同这人说话,低着头抱着身子低声啜泣,一言不发。
围着的村民有替叶可儿可惜的,却也没话可说,毕竟这二癞子救了人家一命,且叶可儿已被抱了身子,不嫁给二癞子还能怎么办?
“可儿,可儿……”大伯娘王氏挤开人群,慌慌忙忙冲了进来。见叶可儿无事她松了一口气,忙把叶可儿抱住,挡住人群的视线。
二癞子却上前,装模作样地抱手鞠了个躬,“岳母,小婿这厢有礼了。”
王氏听了两眼一黑,气得说不出话,“你,你胡说些什么!”
“大家伙可都给我见证了,是我救了你闺女,还把她从水里抱上来,她岂不应该嫁给我?”
王氏心凉了半截,若女儿嫁给这二癞子,那她这辈子就毁了啊!她满含希望地看着围着的村民,却无人否认二癞子的话。
大伯叶大山也赶到了,手上还拿着锄头,像是在地里就被人喊了来。他已听说了事情经过,脸色灰败,上前在二癞子耳边低语了一番,二癞子便跟着他走了,走前还笑嘻嘻看了眼叶可儿。
叶真儿也离开了,她可不想留到最后给自己惹什么麻烦。今天这一场闹剧,虽然结果她是万万没想到的,却也不自责。叶可儿此前不知害过她多少次,这次更是想把她推下水,如今落得这番田地又能怪谁呢?
此刻,老叶家一片愁云惨雾。
出了这样的大事,全家人都回了家里。叶老头、周氏、叶大山、王氏和那二癞子在堂屋商议,叶可儿独自躲在屋里哭个不停,二房叶大海夫妻两个混不吝的却躲在自己屋中看好戏,几个孩子则被父母关在了屋里不让出来。
回去叫上陆银凤,叶真儿几人便搭上牛车去了镇上,她要去苏家辞工,文哥儿也要去与夏先生辞别。
而陆银凤和兰姐儿则先去镇上找个客栈住下,天色已不早了,她们打算在镇上住一晚明日再启程去华安县。
前两日请假时,叶真儿就已经与苏易和苏老夫人透露了自己打算搬去华安县城谋生,苏老夫人虽十分舍不得,却也不能拦着她。至于苏易,倒是面色淡淡的,看不出什么来。
叶真儿其实也很舍不得离开苏家,在这里一年,她对这个宅子和这里的人已经十分熟悉。苏老夫人就不说了,对她十分好。苏易、晴雨等人对她也很是不错,只能希望日后能在华安县里再相见了。
她也曾好奇苏老夫人和苏易为何不在华安县里和苏大老爷一起住。后来,隐约听闻苏家大房二房不和,闹出了一些事,苏老夫人管不了两个羽翼已丰的儿子,一气之下便回了镇上老宅住。
苏易自小父母便不在身边,是苏老夫人亲手带大的,祖孙俩感情深厚。苏易自然不放心年迈的祖母独自居住在老宅,便陪着祖母一直住到现在。
也不知道他们日后会不会再搬到华安县去住?若不然,她回镇上看望他们也行。
从苏老夫人处辞别出来,老夫人还硬要她收下十两银子,惹得叶真儿泪眼汪汪。
再去苏易处辞别,晴雨拉着她的手也是十分不舍,俩人如今已成了要好的朋友,这一别就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了。
苏易看着两个女子在他面前依依不舍的样子,也有些怅然。
这一年已让他明白叶真儿并不是妄图攀龙附凤之人,是他当初先入为主误会了。相反,他如今还有些欣赏叶真儿独立坚强的性子,既不像那些官家、富家女子一般柔弱,也不像穷人家女儿那般蠢笨自苦。
“我也祝你能够脱离前尘旧事,望你日后平安喜乐。”
叶真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,她不知该与苏易说些什么,一时无言。回想起一年前与苏易初次相见,这人看起来十分冷傲,谁能想到后来他帮了她那么多次,还救了她。
她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些惆怅,良久才道:“谢谢你。”
苏易明白她这句谢谢包含什么,清冷的眸光刹那间思绪万千,最终只有一句:“去吧,望自珍重。”
晴雨将她一路送出了苏家大门,又给她手里塞了个荷包,里面摸着是不少银子。
“这是小少爷吩咐我准备的,你就收着吧。今后若有什么难处,尽管来找我,便是我帮不了你,还有小少爷呢。”
叶真儿点点头,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,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,第二日,四人早早起床,搭上骡车,驶往华安县。
她们的新生活要开启了。
到了柳大胡同,那对老夫妻也已经收拾好包裹,准备与她们交接了。
检查了一下宅子,确认没有问题,这座宅子就是叶真儿一家的了。
兰姐儿十分兴奋,在宅子里东摸摸西看看,她竟然在县城里有家了!还是这么好的宅子!就是她爹娘也想不到。
其他几人自然也是十分高兴。不过,这宅子现在空荡荡的,老夫妻只留下了一些带不走的家具,她们还要添置许多东西才能住人。
几人便上街采购去了,先买了一些急用的生活用品,又买了米面粮油等各种食材,便赶忙回家收拾宅子。
这宅子还得先好好清洗收拾一遍,毕竟是别人住过的,不好好收拾一番可没法入住。
叶真儿便给四人分配了任务,她去准备午饭并收拾厨房,陆银凤和兰姐儿收拾屋子,文哥儿收拾院子和杂物间。
几人便快快活活地忙起来了,虽然累,却充满了使不完的干劲。因为收拾得十分仔细,一直忙到傍晚才将将收拾好,大家伙都累得直不起腰。
叶真儿又和陆银凤一起做了晚饭,吃过饭又洗了澡,将一天忙碌的酸臭味洗去,几人才终于坐下休息了。
“文哥儿,这几日你便抓紧去打听城里的私塾。夏先生不是给你推荐了两个吗,你也先去瞧瞧再做决定。”文哥儿的学业可不能耽搁了,要尽快找好私塾入学。
文哥儿今年已十三岁了,又读了一年书,更是沉稳懂事。叶真儿也放心让他自己去操办这事。
陆银凤和兰姐儿依然负责家中的活计。兰姐儿也渐渐大了,叶真儿时常想着是不是该让她学些什么手艺?只是兰姐儿对厨艺不感兴趣,还得再好好想想,她不想让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天天闷在家里。
至于她自己,休息几日也要出去找工了,若能找到跟苏家差不多的活计就好了。
搬进柳大胡同的宅子已经两天了。这两日,叶真儿几人除休息外,便是打扫屋子、添置生活用品、购买食材,等终于安顿下来,叶真儿惊恐地发现手中的银两竟只剩下二十两了!
且这两日文哥儿已选好了私塾,正是夏先生推荐的其中一家,一年的束修都要十两银子。交了一年束修,叶真儿手中的银子再次缩水,只剩十两银子了。
还好苏老夫人和苏易给了她二十两银子,不然她原本剩的银子还不够花。
手中银子的迅速缩水让叶真儿睡觉都不踏实,她可不想再过连稀粥都吃不饱的日子了。原本叶真儿还想在家中多休息几天,这下她可坐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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