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学校的同学们都笑话我,我也毫不在乎。
因为从那时起,爸妈打骂我的次数明显下降,甚至有时还会夸赞我两句。
所以我觉得,爸妈其实还是爱我的。
只是像他们说的,因为楚阳阳有哮喘,所以他们对楚阳阳没有那么严厉罢了。
成年后,尤其工作后,随着阅历的增加,有时候脑子会不由自主地想他们到底爱不爱我的问题,但是每次都让我人为控制住了。
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问题,只要坚持我的生存之道,就是家庭和睦的最优解。
只是今天乔安安的突然出现,包括她随口而出的那句“使唤”,彻底打破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平衡。
家里人对我如何,我都习惯了。
但是乔安安是我的女朋友,和这个家庭原本没有任何交集。
在我的概念里,自私地以为,乔安安是完全属于我,或者说完全向着我的。
但是她却让我帮楚阳阳递牙签。
我知道这是小事一桩,但就偏偏像一根绣花针一样。
虽然扎得人没有很疼,却也让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。
我僵直地站在原地,无言地拒绝着。
“咣——”楚建国用烟灰缸砸向了我的脑袋。
我感觉耳尖上面的头发一瞬间变得湿润且黏腻。
我的脑袋流血了。
我第一反应还是看向乔安安。
比起我的伤势,我更在意她的反应。
毫无意外的,她被吓到了。
我来不及分析她眼神中除了惊慌外的其他色彩,尽力用平缓的语气,轻轻说了一句,“我没事。”
似乎是我的安抚起了作用,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。
“我陪你去医院吧。”
乔安安关切地看着我。
去医院。
从小到大,无论我被楚建国打成什么样子,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要带我去医院看看。
所以,乔安安还是爱我的,还是所有心思都在我身上的。
刚才我居然还小人之心地和她置气。
想想我的行为,真是幼稚又没有风度,甚至有些对不起乔安安。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赵雪梅就开始骂骂咧咧。
“不就是擦破点皮吗,去什么医院,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?”
我们家四口人,楚阳阳去年也大学毕业了。
但是现在除了楚建国的一点养老金外,我是全家唯一有收入的人。
虽然我去医院花的也是自己的钱,但是我理解赵雪梅节俭的理由。
所以即使我的收入算得上中上水平,也依旧没有回嘴。
只是楚阳阳却开始阴阳。
“人家牛逼呗,念书的时候就是高材生,去了单位不是号称也是骨干吗,这点钱算什么,人家就是愿意白白扔给医院呗!”
赵雪梅听着楚阳阳的话,把气又撒到了我的头上。
“有点臭钱也不知道贴补家里,尽想自己享受了!
哼,你弟这两天又开始气紧了,都没法儿出去找工作,还怕给我们增加经济负担才一直没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