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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田园: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 全集

胖头小鱼鱼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半晌,男人微微点了下头。初八客气地道:“姑娘,请回吧。”叶大福连忙跑去赶牛车,福嫂子拉着叶兰舟,一刻也不敢耽搁,拔腿就走。“两个时辰后,进去给他们喂药,子夜时分再喂一次,此后每日早午晚各喂一次,连服七天。”叶兰舟吩咐罢,对年轻男人说:“我家传秘药珍贵难得,炼制不易。”男人眉头微皱,这才又向叶兰舟扫过去一眼。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分明是个贫苦农女,但面对这么多重伤病患,面不改色,气度非比寻常。男人朝刀疤脸递了个眼色,刀疤脸摸出一锭银子,抛给叶兰舟。“多谢了。”叶兰舟单手一接,不料银锭子看着不大,居然重得很,她手脚发软,没能拿住。银锭子直直坠下,叶兰舟脱口叫了一声“好家伙”,跳着脚躲开。“呼!幸好躲得快,要不然脚趾头能给我砸骨折。”叶兰舟...

主角:叶兰舟顾长淮   更新:2024-11-14 09:4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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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兰舟顾长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越田园: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胖头小鱼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半晌,男人微微点了下头。初八客气地道:“姑娘,请回吧。”叶大福连忙跑去赶牛车,福嫂子拉着叶兰舟,一刻也不敢耽搁,拔腿就走。“两个时辰后,进去给他们喂药,子夜时分再喂一次,此后每日早午晚各喂一次,连服七天。”叶兰舟吩咐罢,对年轻男人说:“我家传秘药珍贵难得,炼制不易。”男人眉头微皱,这才又向叶兰舟扫过去一眼。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分明是个贫苦农女,但面对这么多重伤病患,面不改色,气度非比寻常。男人朝刀疤脸递了个眼色,刀疤脸摸出一锭银子,抛给叶兰舟。“多谢了。”叶兰舟单手一接,不料银锭子看着不大,居然重得很,她手脚发软,没能拿住。银锭子直直坠下,叶兰舟脱口叫了一声“好家伙”,跳着脚躲开。“呼!幸好躲得快,要不然脚趾头能给我砸骨折。”叶兰舟...

《穿越田园: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 全集》精彩片段


半晌,男人微微点了下头。

初八客气地道:“姑娘,请回吧。”

叶大福连忙跑去赶牛车,福嫂子拉着叶兰舟,一刻也不敢耽搁,拔腿就走。

“两个时辰后,进去给他们喂药,子夜时分再喂一次,此后每日早午晚各喂一次,连服七天。”

叶兰舟吩咐罢,对年轻男人说:“我家传秘药珍贵难得,炼制不易。”

男人眉头微皱,这才又向叶兰舟扫过去一眼。

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分明是个贫苦农女,但面对这么多重伤病患,面不改色,气度非比寻常。

男人朝刀疤脸递了个眼色,刀疤脸摸出一锭银子,抛给叶兰舟。

“多谢了。”

叶兰舟单手一接,不料银锭子看着不大,居然重得很,她手脚发软,没能拿住。

银锭子直直坠下,叶兰舟脱口叫了一声“好家伙”,跳着脚躲开。

“呼!幸好躲得快,要不然脚趾头能给我砸骨折。”

叶兰舟弯腰捡起银锭子,两手托着掂了掂,估摸着能有一斤多。

男人又朝她看了一眼,这次目光停留片刻,才面无表情地移开。

离开小院,叶大福和福嫂子松了一口大气,抹着额头上的冷汗,一声声地念叨着“祖宗保佑福大命大”。

“走,换钱去。”叶兰舟将银锭子凑到嘴边咬了咬,“嘿,还真是软的。”

福嫂子直吞口水:“这是二十两吧?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呢!”

二十两?

叶兰舟快速在心里盘算一下,两万个铜板,能买二十二石大米,三千七百多斤,按照现代的物价来算,差不多一万块钱的样子。

还真是蛮大方的。

叶大福两口子也顾不得害怕了,赶到镇上唯一一家钱庄,将银锭子兑开,换了一个十两的,一个五两的,五个一两的。

叶兰舟大方地将五两的银锭子递给福嫂子:“拿着!”

福嫂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哪儿敢拿啊,一个劲儿地推辞,力气大得差点把叶兰舟的胳膊撇折。

叶大福是男人家,不好跟寡妇拉拉扯扯,也连声推辞。

最后拗不过盛情,两口子收下一两银子,千恩万谢。

这下有叶大福两口子亲眼见证,叶兰舟的的确确靠着治病救人得了赏钱,先前的说辞,也就越发可信。

发了一笔横财,福嫂子使唤男人去粮店买了两斗白面,叶兰舟又割了一刀肉,三人一扫疲惫,兴高采烈地赶回家。

到家时天都黑透了,刘婆子蒸了馒头,孩子们都吃过了。

两口子拉着板车,亲自将叶兰舟和孩子们送回小破屋,又帮着将麸皮卸下。

“明儿个让你大福哥来做个鸡圈,这么多鸡崽子,得圈起来,才不会跑丢。”

“福嫂子,还得辛苦你,给我们家孩子做身衣裳。”

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今天太晚了,明儿个我来给孩子们量尺寸。”

送走叶大福两口子,叶兰舟安置孩子们睡觉,她自己则进了空间,照例是洗澡,敷面膜,吃滋补药膳,睡觉。

叶大福两口子带着白面和布匹回来,家和家乐高兴得直嚷嚷。

刘婆子眼睛瞪得溜圆,责备道:“你们也太不会过日子了,卖板凳才能赚几个辛苦钱,竟然拿去买白面,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

叶大福笑道:“娘,你放心,日子好着呢。”

刘婆子直翻白眼:“不会持家,如何能好?家和娘,你也真是,咋不劝着点儿?”

福嫂子把刘婆子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,嘀嘀咕咕的,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一遍。

刘婆子听得直瞪眼:“我的老天爷呐!一天就挣了二十多两?你别是发癔症吧?”

福嫂子摸出一两银锭子交给刘婆子:“娘,你看这是啥?”

刘婆子定睛一看,那明晃晃亮闪闪的,可不就是雪花银子么?

她接过来银锭子咬了咬,顿时喜出望外。

“老天爷!真是银子!”

福嫂子笑眯眯道:“兰舟是个有本事的,心地又善良,跟着她干,准没错。”

刘婆子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可真是个好孩子。难得她有善心,咱们也不能没良心,你们两口子以后可要多照应着些。”

“那是自然!我们明天就过去给她做活,缝补浆洗,再盖个鸡圈。”

娘仨嘀嘀咕咕,畅想着美好的未来。

——

一大早,叶大福和福嫂子就带着家伙什儿,直奔村东头。

路过王婆子家时,刚好有人打招呼,福嫂子特意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。

“去给兰舟盖鸡圈去,趁着天好,帮她缝补浆洗。孤儿寡母的不容易,咱们能照应的,尽量照应着些。”

叶张氏跑出来看,听见“鸡圈”两个字,眼珠子一骨碌,肚子里的坏水就咕嘟咕嘟地冒泡泡。

“娘!娘!我刚才瞧见大福两口子往那小贱人家去了,说是给他们盖鸡圈。”

王婆子一听,眼睛瞪得溜圆:“盖鸡圈?她哪儿来的鸡?”

“昨天她跟着大福家的进城卖药材,看样子是挣钱了。”

一提到“钱”,王婆子就眼冒绿光,拔腿就要走。

步子还没迈开,就顿住了。

叶大福两口子在,她们现在过去,讨不了便宜。

不如……

老眼一转,计上心来。

李何氏挥挥手,李家和何家的十几个兄弟们呼啦一下冲进篱笆墙。

几十只半大的鸡鸭鹅满院子踱着步吃食,三只小羊活蹦乱跳,追逐打闹。

一帮子大老爷们捋起袖子,满院子跑,抓鸡抓羊。

叶兰舟愣了一下,哭笑不得。

光天化日之下,她居然被人上门打劫了。

好家伙,比大义寨那帮子山贼都嚣张啊!

“你们是谁?

干什么的?”

叶兰舟坐着没动,冷声质问。

李何氏扭着肥壮的身子走到叶兰舟面前,小眯眼将她上下打量好几遍。

唔,眉清目秀,长得倒是不赖。

就是太瘦了,那身子骨细细弱弱的,怕是不大好生养。

但看看满院子的鸡鸭鹅,一头大母羊,三只活泼的小羊羔,以及绿油油的看不出是什么的菜,李何氏乐得眉开眼笑。

以后这些家当,可就都是他们老李家的啦!

李何氏一把拉过儿子,昂着下巴掐着腰,趾高气昂地下令。

“你就是叶兰舟,是吧?

我是你婆婆,他就是你男人李富贵。

走吧,跟我们回去!”

叶兰舟懵了懵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
哦!

就是王婆子逼原主改嫁的傻子。

叶兰舟脸一冷,霍的站起身,目光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刀。

“敢到我家放肆,谁给你们的胆?”

李何氏见她突然变脸,当婆婆的被冒犯,顿时怒了。

还没过门呢,就这么厉害。

这要是不给她个下马威,以后她这个当婆婆的,还怎么镇得住儿媳妇?

“小贱人,你怎么跟婆婆说话呢!

你娘死得早,没人教你,我今儿个就替你娘教教你规矩!”

李何氏袖子一撸,蒲扇般的大手一扬,就要扇叶兰舟巴掌。

叶兰舟脑袋一偏,上身微侧,李何氏那一巴掌就落空了。

她一把扣住李何氏的手腕,轻轻一扭一带。

李何氏劲使大了,刹不住车,“嗷”的一嗓子惨叫,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了好几步,首往母羊身上撞。

母羊带着崽,格外凶悍,见李何氏冲过来,跳起来就一头往她身上顶。

两只老大的羊角,准确无误地顶到李何氏肚子上,将她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痛得“哎呦哎呦”首叫唤,半天爬不起来。

妞妞早就等得不耐烦了,但叶兰舟没下令,那帮糙汉子又没伤人,它不敢私自行动,急得首呜呜。

叶兰舟一动手反击,妞妞顿时如闪电般窜了出去,咬住一个抓鸡汉子的手腕,大脑袋一甩,用力拖拽。

一口放倒一个,干脆利落。

顿时,惨叫西起,鲜血狂飙。

大郎二郎三郎不约而同丢下书,每人抱起一个小的往屋里跑。

不一会儿,大郎拎着一条板凳,二郎拎着顶门棍,三郎拎着擀面杖,嗷嗷叫着冲了出来,对着被妞妞放倒的糙汉子们一通猛捶。

动静太大,福嫂子过来查看,一见闹嚷嚷地打了起来,马上叫家乐去请族长,她则去叫叶大福,以及周边的邻居。

外村人找上门来欺负孤儿寡母,那还了得?

周边几家邻居的爷们正要动手,却惊愕地发现,那帮子外来汉全躺了,满地打滚,没一个能爬起来的。

叶兰舟坐在小板凳上,慢条斯理地挤羊奶。

大郎二郎三郎站得笔首,大声读书。

妞妞昂着脑袋甩着尾巴监督,时不时地抽三郎一尾巴,抽得他捂着屁股首跳脚。

大伙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面相觑。

刚才发生了什么?

这孤儿寡母的,不一会儿就放倒十多条壮汉?

但那满地的鲜血,震天响的痛叫,无一不清楚明白地昭示着,这场战斗以孤儿寡母完胜告终。


叶柱又疼又怕,冷汗淋漓,哭丧着脸哀嚎。

“兰舟,你把毒给我们解了吧!

我不想死啊!”

叶兰舟眉头挑得老高,眼睛瞪得老大,一脸震惊。

“什么毒?

你们中毒了?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叶张氏怒火焚身,声嘶力竭地大骂。

“叶兰舟,你个杀千刀的!

你给我们吃毒鸡蛋,你还装傻!”

叶兰舟皱着眉头,眼神冷了下来。

“二婶,东西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

乡亲们都看在眼里,我此时此刻才走出屋门,我什么时候给你吃毒鸡蛋了?”

吃瓜群众听见“毒鸡蛋”三个字,更是群情激动,你一嘴他一舌,叽叽喳喳吵翻了天。

叶兰舟的声音清冷无温,在满堂嘈杂中莫名的有股子震慑人心的力量。

“二叔二婶大半夜的不睡觉,跑到我家来撩逗狗子,还说什么毒鸡蛋,该不会是你们拿着毒鸡蛋来我家投毒,反而被狗子咬伤了吧?”

叶张氏张口就要狡辩,吃瓜群众己经认定真相,纷纷嘲笑起来。

“叶柱,你大哥可就兰舟这么一个女儿,他尸骨未寒,你就想毒死他女儿,你也不怕你大哥半夜来找你!”

“人家都说黄蜂尾后针,最毒妇人心,可真是一点儿没错。”

“上回你们放火,兰舟没跟你们计较,这一回你们投毒,真是越来越过分了!”

“不行!

不能让如此恶毒的人留在叶家村,谁知道以后他们会干出什么丧良心的事?”

“对!

赶走他们!

我们叶家村容不下畜生!”

“……”叶柱又懒又怂,怕死得要命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叶兰舟救命,给他们解毒。

叶兰舟爱莫能助地叹气:“二叔,这毒是你们下的,又不是我下的,我连什么毒都不知道,哪能解得了?

再说我也就跟我爹学了几天,勉强认得些药材,解毒这么厉害的本事,我可不会。”

叶柱朝着叶张氏哭喊:“死老婆子,你下的什么毒,你倒是说啊!”

叶张氏还嘴硬,梗着脖子犟:“哪有毒?

你别听她胡说八道!”

叶柱急了,破口大骂:“你个黑心婆娘!

你自己想死就自己去死,别拉着老子给你陪葬!”

叶张氏呼哧呼哧地首喘粗气,好半天才恨恨地咬着牙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。

“耗——子——药!”

她承认亲手投毒,吃瓜群众们骂得更响了,各种冷嘲热讽,如潮水般汹涌而来。

叶兰舟等大家骂了个够,才懒洋洋道:“好在是耗子药,毒性不强,要不了命,上吐下泻几天也就没事了。”

叶柱精神一松,趴在地上起不来了。

叶张氏虽然凶狠毒辣,但也怕死。

她知道叶兰舟不肯救她,所以一首没低头,免得自取其辱。

现在知道耗子药不致命,她也松了一口气,浑身脱力,趴在地上,瞪着眼睛,死狗似的,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提不起来。

有村民要去请族长,被叶兰舟拦住了。

“他们中了毒,又被狗咬伤,也受到了惩罚,这件事就算了吧。”

有村民反对:“那怎么行?

他们太恶毒,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?”

“他们到底是我的长辈血亲,我爹没了,爷奶就剩下二叔这么一个儿子。

我是嫁出去的女儿,不能给爷奶养老送终,老人家的后半辈子还指望着二叔二婶。

如今世道艰难,真要是把他们赶出去,他们可怎么活啊?”

叶兰舟说着说着,就红了眼圈,声音染上了哽咽。

吃瓜群众顿时被她的深明大义、善良心地所折服,纷纷夸赞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,同时对叶柱两口子更加唾弃。

叶柱都被叶兰舟这一番说辞感动到了,不禁狠狠瞪叶张氏一眼。

个败家娘们,都是她兴风作浪,搞得家宅不宁。

叶张氏恨得简首要发狂,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叶兰舟,吃她的肉,喝她的血。

明明一切都是她搞得鬼,差点要了他们的命,乡亲们还以为她是什么菩萨心肠呢。

可不管叶张氏说什么,只会引来变本加厉的嘲笑与呵斥。

叶兰舟可怜巴巴地拜托乡亲们将叶张氏和叶柱送回去,她主动提出帮他们包扎伤口,叶张氏怕她趁机报复,死活不让。

叶兰舟就给叶柱随意敷了些止血的草药,拿布一包。

至于什么接骨缝合,省省吧。



叶兰舟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,“江叶氏”就是她如今的姓名。

她摇着头,还没开口,眼圈就红了,嗓音哽咽,颤的厉害。

这不争气的身体,太掉链子了。

“我既然嫁给阿大,就是阿大的媳妇。阿大走了,撇下六个孩子,再难再苦,我总要把孩子们拉扯大,否则我怎么对得起阿大?”

老少爷们纷纷竖起大拇指,夸她是个好媳妇,江阿大泉下有知,也能安息了。

族长欣慰地点头:“既然事主不愿改嫁,外人不能强逼。”

“我是她奶奶,她是我孙女,她就得听我的!”叶王氏强横地跳脚。

族长一个冷眼扫过去,威严沉声:“国有国法,族有族规。江叶氏既然已经嫁进江家,就不再是叶家人,你没资格替她做主!”

“就是!”

“王婆子,你这是不把族长放在眼里!”

有几个好事的煽风点火,暗戳戳地拿话挤兑叶王氏。

族长脸一沉,看向叶家人的眼神泛起怒意。

叶王氏一怔,不由得有些怯。

族长在村里是最高权威,谁也不能忤逆。

族长发了话,今天肯定是不能带走叶兰舟了。

叶张氏黑胖的脸上,绿豆眼骨碌碌一转,凑到叶王氏耳边小声嘀咕。

“娘,这小贱人带着六个小畜生,七张嘴,总得吃饭吧?就江阿大那穷鬼样儿,能给他们留下多少家当?要不了几天,粮食吃完,饿上两顿,她自然会乖乖求咱们。”

叶王氏一听有理,也不多做纠缠,带着儿孙走了。

看热闹的人散去,小破院恢复安静。

叶兰舟回到屋子,在长凳上坐下。

还没缓过一口气,大郎忽然大声叫了起来:“娘,又有人来了!”

叶兰舟顿时怒了,一拍桌子:“没完没了了是吧?”

她怒气冲冲地往外走,心说这回非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。

要不是这虚弱不堪的身子实在拉胯,叶王氏那一家子败类,她早就收拾利索了。

然而出门一看,叶兰舟就傻眼了。

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,有秃头的,有络腮胡子的,有满脸刀疤的,长相要多凶恶有多凶恶,气势汹汹地站在小破院里。

“小子,你家有没有一个长得像豆芽菜的女人?”秃头揪着大郎的脖领子,粗声粗气地问。

“娘!娘!救我!”

“放手!”叶兰舟冷喝一声,只是声音却细细弱弱的,很没气场。

啧,这不争气的身子!

秃头转脸看去,眼睛顿时一亮。

少当家的说,山脚下的村子里有一个大夫,是个长得瘦瘦弱弱活像棵豆芽菜的女人,心又黑手又狠。

他们二十个兄弟分散在附近五个村庄,找了整整一夜,鞋底子都快磨破了。

豆芽菜是见了好几棵,但见了他们,都是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的,没一个符合心黑手狠的特征。

而眼前这棵豆芽菜,虽说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到哪儿去,但那双眼睛里丝毫不见半点怯懦,冷冰冰的十分锐利。

“你是大夫?”秃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叶兰舟,以防万一,再确认一遍。

叶兰舟点了点头。

秃头放开大郎,嘿嘿一笑:“跟我们走。”

他们没有拿刀剑棍棒等武器,但叶兰舟看得出来,这些人绝非善类。

要搁前世,这都不够她塞牙缝的。

然而现在,拖着一具又矮又瘦发育不良的十五岁小身板,她还真横不起来。

叶兰舟吩咐大郎照顾好弟弟妹妹,不假思索地迈步就走。

秃头招呼一声,七八条汉子紧步跟上。

秃头有些好奇,一双眼睛盯在叶兰舟身上,骨碌碌乱转。

“哎,你不问问我们要带你去哪里吗?”

“治病。”叶兰舟淡漠地吐出两个字。

秃头眼睛瞪得老大,惊奇地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络腮胡子快嘴快舌地接道:“你都问人家是不是大夫了,那肯定是请人家治病啊!黑大夫,我说的对不对?”

“黑大夫?”叶兰舟愣了一下,“我不姓黑。”

络腮胡子“呃”了一声,他光记着少当家说那棵豆芽菜心黑手狠,竟说出来了。

秃头他们走的是小路,没什么人烟,很快就进了山。

翻过两个山岗,走了整整一天,叶兰舟都快累趴下了,才看见山坳里有一片影影绰绰的房屋。

一道竹木搭建的寨门,门匾上写着三个黑色大字“大义寨”。

叶兰舟眼前一黑,无语凝噎。

好家伙,山贼窝啊这是!

别人穿越,要么是进皇宫当娘娘,要么是进王府当嫡女,再不济当个小妾,也是锦衣玉食穿金戴银。

偏偏她倒霉,穿成小寡妇,带着六个拖油瓶,还特么穿越第二天就被抓来山贼窝。

老天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啊!

两个粗布衣衫的妇人在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,脸上写满焦急。

秃头离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叫开了:“大娘!大嫂!我们把大夫请来了!”

中年妇人搀扶着老年妇人,颤巍巍地迎上来。

“可算是请着大夫了!快,快请大夫去看看我儿,快!”

“娘,大夫来了,您安心,当家的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一伙儿人推推搡搡地把筋疲力尽的叶兰舟领进一座灰瓦白墙的院子,中年妇人喊了一声“大夫来了”,屋子里又跑出一群女人,一通拉拉扯扯,把她拉进一间宽敞的屋子。

叶兰舟:“……”

老虎不发威,真当她是病猫了。

此刻,叶.病猫.兰舟,已经接受了她的新人设。

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,但不争气的身体,让她只能认命妥协。

“大夫,您快瞧瞧,我们当家的生的什么病?”

“大夫,您可一定要治好我们当家的啊!”

“大夫……”

叶兰舟脑仁子直突突,有气无力地道:“都出去。”

“啊?”

一屋子女人都傻眼了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一个动弹的。

关键时刻,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冷喝。

“没听见大夫说么?都出去!”

女人们这才耷拉着脑袋,不情不愿地走了。

叶兰舟顺着声音看过去,原来是昨天在山上救的那个暴躁少年。

少年长身玉立,眉目如画。

虽然衣衫粗陋,但难掩英姿勃发。

他手指上勾着一枚荷包,晃荡晃荡地走来,一脸玩世不恭。

“豆芽菜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叶兰舟累得气息奄奄,实在提不起精神搭理这个熊孩子。

“出去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少年眼睛瞪得老大,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,一脸不可思议,“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?”

叶兰舟不看他,冷冰冰地道:“想救人,就出去。”

少年一噎,看看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中年男人,讪讪地出去了。

叶兰舟打起精神,给中年男人检查伤势。

他浑身滚烫,大汗淋漓,前胸有一道很长的伤口,从左肩斜着划过胸口,一直延伸到肋下。

伤口不是很深,没有伤及内脏,但感染严重,已经化脓,初步判断是破伤风。

叶兰舟立即闭上眼睛,在心里默念:“药箱,甲硝唑,TIG(破伤风免疫球蛋白)。”

药物瞬间出现在手边。

叶兰舟打开药箱,开始清洁伤口,将脓血清理掉,切除坏死组织,重新缝合包扎,然后注射药物。

做完这些,累得都快虚脱了。

她强撑着走到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板。

守在门口的女人立即问道:“大夫,我们当家的是不是……”

一句话没说完,哭腔就出来了。

叶兰舟有气无力道:“他有救,但……”

“谢天谢地!”

“祖宗保佑!”

“阿弥陀佛,菩萨保佑!”

叶兰舟:“……”

门外念叨了好一会儿,才有人“哎呀”叫了一声。

“大夫,您刚才说但……但什么?”

叶兰舟差点气笑,总算她们还没被喜悦冲昏头脑。

“明日午时前不可见风,否则药石无灵。你们守好门,不要让任何人打开门窗。”

“是是是,大夫您请放心,我们一定守好,绝不让任何人靠近。”

叶兰舟这才松一口气,进入空间,别说洗澡,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,倒头就睡。


“小山子,你弟弟磕到哪儿了?”

叶小山指了指脑袋。

王婆子捶床叹息:“那就是了,一定是磕坏脑袋,成傻子了。”

“傻子?”叶张氏喃喃一声,腿一软跌坐在地,拍着腿扯着嗓子嚎叫。

“怎么会这样?我可怜的小河啊!我的儿啊!这怎么就成傻子了?这可叫我咋活啊?”

她哭着哭着,眼角余光看见叶小山,气不打一处来,爬起来就把叶小山抓过去,一通爆锤。

“你怎么当哥哥的?让你带好弟弟,你却让弟弟摔成了傻子!”

叶小山上午一顿揍还没好,又挨了一顿扎实的,瞬间鬼哭狼嚎。

叶小河疯疯癫癫地搞破坏,还跑到床边去拍王婆子的屁.股,疼得她直骂娘。

一直折腾到累了,才被叶柱和叶张氏两口子抓住,拿绳索一绑,往床上一丢。

他像离水的鱼,死命挣扎,嗷嗷大叫。

王婆子和叶张氏恨得直咬牙。

“都是叶兰舟那个丧门星害的!”

“她克死爹娘克死男人也就算了,还把我儿子给克成了傻子!

“我的孙子啊!我们老叶家的骨血啊!”

叶柱蹲在墙角,抱着脑袋,烦躁得要命。

屋里婆媳俩高一声低一声地叫骂,更是令他窝火。

一个弯腰驼背的老汉,歪歪倒倒地走过来。

叶柱抬头一看,是他爹叶发财,满身酒气,又喝了个烂醉。

叶发财枯树皮似的老脸一耷拉,怒骂:“小畜生!咋?不认得你爹了?”

说着一脚朝叶柱踢过去,没踢到叶柱,自己差点摔倒。

叶柱叹着气道:“爹,你就别跟着添乱了。”

叶发财眼一瞪,破口大骂:“你就是这样跟你老子说话的?”

没等叶柱吭声,他就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。

“嚎丧呐!我这还没死呐!你们嚎早啦!”

进屋一看,一地狼藉。

王婆子抹着眼泪大骂:“你个死老头子,只知道灌黄汤!家里的事你是一点儿也不管不问!天塌啦!没法活啦!我老婆子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
叶发财酒鬼一个,年轻时喝喝酒打打老婆,如今年纪大了,倒不大动手,只是嘴上一个劲儿骂骂咧咧。

王婆子跟他对骂:“你叫了一辈子发财,到头来肚子都填不饱,一家老小跟着你受苦受穷!老娘连抓药的钱都不舍得花,你倒好,天天灌黄汤,家都让你败了!”

叶张氏添油加醋地将叶小河摔成傻子的事说了一嘴,不忘煽风点火。

“爹,你可是一家之主,这事儿你必须拿出个态度来。”

王婆子几次三番找叶兰舟的茬,想占便宜,叶发财多少也知道些,持默认态度。

反正有什么好处,总少不了他这个一家之主。

如今吃了大亏,他也咽不下这口气。

叶张氏一拱火,叶发财就脸红脖子粗地放下狠话,直奔叶兰舟家。

天黑之后,顾长淮悄无声息地进了叶家村。

他手上的伤疼得厉害,寨子如今危机四伏,更是令他吃不下,睡不着。

他就想着来找叶兰舟,看看她能不能想想办法,令他的伤好得快些。

看到烧得发黑的焦墙破壁,顾长淮还以为自己走错路了。

他四下里打量好几遍,又狠狠揉揉眼睛,才确信这里就是叶兰舟家。

“豆芽菜!豆芽菜!”

顾长淮焦急地大叫,冲进破屋里转了一圈。

除了灰烬,什么都没有。

但凡有块拳头大小的木炭,都被东邻西舍捡回家烧锅去了。

顾长淮呆呆愣愣地看着焦黑的墙壁,鼻子忽的一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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