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欣悦一言不发地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凝眉,安静地看着骆成舟。
也许是发烧把平日的矜持理智烧没了,也许是这些话积压在骆成舟心里太久了。
他突然涌起巨大的倾诉欲,自顾自地说:“欣悦,你也许以为我始终喜欢的是李梦遥,但事实上,我早就对她没感情了。
“对,我们刚结婚时,我打算跟你过形式婚姻。
“我也认为我不可能再对谁动心,然而事实却是,我不知不觉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。
“早在李梦遥回国前,我爱的人就是你。
“你一定在想,既然不爱她,又为什么要待她好。
“那是因为,十五年前我家在生意上遇到前所未有的债务危机,是李伯父出手相助,我家才度过难关。
“如今李家败落了,李伯父临死前就一个请求,让我替他照顾女儿。
“于情于理,我得帮李梦遥一把,所以我才把她安顿在另一栋别墅,我才替她还债,带她参加我的生日会,甚至陪她看时装秀。
“但这一切,只是出于报恩,与爱情无关。
“欣悦,如果我做这些事情惹你生气让你误会,我保证今后再也不做了。
“我已经把一家财务独立的小公司转让给李梦遥经营。
“从今往后,她是她,我是我,我与李梦遥再无瓜葛。”
说了一大通,骆成舟本就因为发烧而干涩的喉咙,变得像吞刀片一样疼痛。
但他依旧战战兢兢地问:“欣悦,我爱的人是你,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?”
乔悦欣没有回答,表情空空的,就像喝了一口寡淡无味的白开水。
良久的沉默后,才说:“骆成舟,你能不能别这样。
“这样子真的不像你,我也不喜欢。”
“那究竟怎样的我你才喜欢?
以前那个不知道珍惜你的骆成舟吗?”
乔欣悦叹了口气说:“不,哪样的骆成舟我都不喜欢了。
“甚至这世上所有叫骆成舟的男人,都让我感到厌倦。”
乔欣悦缓缓起身,抻了抻酸麻的腿。
“姜汤撒了,我再去给你盛一碗。”
骆成舟刚刚熄灭的眼神光又重新明亮起来,充满希冀地仰头望她。
乔欣悦冷冷地说:“别误会,我只是不能让你死在这儿,毕竟这里的人都得罪不起姓骆的。”
乔欣悦重新端了一碗姜汤过来。
刚把汤药搁下,骆成舟忽然把薄被一掀,将乔欣悦囫囵个儿压在自己身下。
没想到发烧的人还这么有力气,手脚被钳制,竟一动也不能动。
她还没跟哪个男人这样亲近过,被骆成舟灼热的呼吸扫在脸上脖子上,她只觉得心脏狂跳,随时会破膛而出。
骆成舟痴痴地盯着乔欣悦的眼睛,自暴自弃地低语:“现实里不敢碰,梦里亲一下,不过分吧。”
说完,他将唇一点一点压下去。
乔欣悦本能地偏头躲避,又被骆成舟捏住了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