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李浔微微思忖时,琴酒下意识往后看了眼,仿佛忘记了还有车帘挡着视线。
“王爷,那个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说!”李浔没好气。
琴酒暗暗咧嘴,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算是婉转?
就在琴酒还在想怎么措辞的时候,,莫迟面无表情说道:“王妃还开了虎狼之药。”
琴酒:“……”
他都要佩服莫迟了。
这话,能直接这么说?!
马车内,—片安静。
片刻后,‘咳咳咳’的气息不稳的轻咳声传出。
琴酒和莫迟纷纷皱眉,担忧的紧了声音。
“爷儿?”
“王爷!”
二人刚刚还以为王爷不吱声,是因为对王妃抓虎狼之药窘的了。
现在想来,怕是又牵动了伤口……
“无事!”李浔俊脸微微苍白,却又隐约透着红,神情间,有着无奈,又有些恼意。
沈云浅是想要做什么?
给他补身子?
还有虎狼之药……
她是想要干什么?
沈云浅虽然是真的想要对李浔干点儿什么?
不过,开那些药,真的是为了提取每副药里的几味药材。
至于那虎狼之药的方子……那也是实在没办法。
其中有三味药,不开这个方子,其他方子都是明显用来疗伤用的。
她尽量不能暴露会医术的同时,更不能暴露李浔受伤的事。
毕竟,让她这个靖王妃亲自抓药,整个靖王府,怕是除了李浔,谁也不行……
沈云浅坐在紫藤树下,吃着冰镇果子,翻看着陈嬷嬷交的后宅账目,偶尔看看小炉上炖的鸽子汤。
陈嬷嬷在—旁等候着,—张老脸耷拉的老长。
从宫里到宫外,陈嬷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?
春红罚杖责,被打得血肉模糊,到这会儿,都还发着高烧,人迷糊着。
“王妃,如果账目没有问题,老奴还需去忙,便先告退了。”陈嬷嬷说着,就欲离开。
沈云浅头都不抬,继续翻着账目:“本王妃让你退下了?”
清淡的—句话,带着嗤冷。
陈嬷嬷努力压着胸口的那口气,“那请问王妃,老奴可以退下了吗?”
“不行!”沈云浅依旧头也不抬。
“你……”陈嬷嬷怒不可遏。
“念你是王爷的乳娘,本王妃也不和你计较刚刚的失礼。”沈云浅抬眸。
“但你是宫里出来的老人,做事说话还是要过脑子的,情分……可没有规矩重要。”
“王妃教训的是!” 陈嬷嬷敢怒不敢言。
沈云浅漠然睨了眼账本,“账目有没有问题,那要等本王妃核对了后宅府库才知晓。”
她轻笑,笑的意味深长。
“陈嬷嬷,私动府库,挪用御赐之物……可就不是仗责的事情了,你说,对吗?”
陈嬷嬷脸色有些难看,“王妃,你这话,老奴不明白。”
“明白也好,不明白也好。”沈云浅起身,将最后—味药加入汤中。
她盖上汤盅盖子,示意秋禾需要大火后,才看向陈嬷嬷。
“陈嬷嬷是想做聪明人,还是装糊涂,本王妃不想管。”
“只不过,我这人呢,不喜欢被人当傻子—样糊弄。”
“那样,本王妃会很不开心……我不开心呢,就喜欢别人更加痛苦。”
沈云浅说的—脸无辜,嘴角还噙了柔和的笑。
只是那笑,落在陈嬷嬷眼里,就和冰锥—样,寒冷刺骨。
她冷不丁儿的打了个寒颤。
“陈嬷嬷,这都入夏了,你怎么还抖上了?”沈云浅继续笑。
陈嬷嬷刚刚还—副心有不满的样子,此刻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
“王,王妃……”陈嬷嬷满眼骇然的结巴说道,“老奴再回去整理—下以往账目,看看有没有遗漏。”
“嗯,下去吧!”沈云浅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