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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后续+完结

霏倾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孙晴摇头:“不知道这些人是真不知道妇佳和英嘉的关系,还是这俩真的没关系。反正啥也没套出来。”宁稚问:“那从关联企业的角度去查呢?”“昨天就查了,没任何证据表明二者有关系。”车子启动,张旭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:“即便咱们都心知肚明这二者之间有联系,但没证据,就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。”孙晴叹气:“可不是吗?想让两个主体看上去毫无关系,也不是没办法。”宁稚无力地看向窗外。回到律所,萧让没在办公室,出庭去了。宁稚开始整理今天要给他签署的文件。正忙着,手机响了。是母亲林淑婉打来的。“磊磊,你小姨说——你上了什么微博热搜?现在大家都夸你是正义女律师呢?”宁稚原名叫赵鑫磊,磊磊是她的小名。她拿肩膀夹着手机,整理文件的手没停:“妈,我这才毕业几个月...

主角:宁稚萧让   更新:2025-01-23 17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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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稚萧让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霏倾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孙晴摇头:“不知道这些人是真不知道妇佳和英嘉的关系,还是这俩真的没关系。反正啥也没套出来。”宁稚问:“那从关联企业的角度去查呢?”“昨天就查了,没任何证据表明二者有关系。”车子启动,张旭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:“即便咱们都心知肚明这二者之间有联系,但没证据,就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。”孙晴叹气:“可不是吗?想让两个主体看上去毫无关系,也不是没办法。”宁稚无力地看向窗外。回到律所,萧让没在办公室,出庭去了。宁稚开始整理今天要给他签署的文件。正忙着,手机响了。是母亲林淑婉打来的。“磊磊,你小姨说——你上了什么微博热搜?现在大家都夸你是正义女律师呢?”宁稚原名叫赵鑫磊,磊磊是她的小名。她拿肩膀夹着手机,整理文件的手没停:“妈,我这才毕业几个月...

《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孙晴摇头:“不知道这些人是真不知道妇佳和英嘉的关系,还是这俩真的没关系。反正啥也没套出来。”
宁稚问:“那从关联企业的角度去查呢?”
“昨天就查了,没任何证据表明二者有关系。”
车子启动,张旭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:“即便咱们都心知肚明这二者之间有联系,但没证据,就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。”
孙晴叹气:“可不是吗?想让两个主体看上去毫无关系,也不是没办法。”
宁稚无力地看向窗外。
回到律所,萧让没在办公室,出庭去了。
宁稚开始整理今天要给他签署的文件。
正忙着,手机响了。
是母亲林淑婉打来的。
“磊磊,你小姨说——你上了什么微博热搜?现在大家都夸你是正义女律师呢?”
宁稚原名叫赵鑫磊,磊磊是她的小名。
她拿肩膀夹着手机,整理文件的手没停:“妈,我这才毕业几个月,还不是律师呢!”
林淑婉在电话那头轻声笑着:“你外婆在天有灵,看到你即将成为律师,会很欣慰的。”
提起外婆,宁稚整理文件的手顿住,整个人都有点emo。
结束通话,她重新点开那条热搜。
视频里,她穿着浅蓝色衬衫、卡其色风衣,红着眼站在妇佳医院的代理律师和产科主任面前。
她质问他们为何在王女士开全十指后还不将她送进产房待产,导致孩子缺氧窒息,成为一辈子需要人看护的脑瘫患者。
如今再回看这段视频,宁稚依旧揪心得厉害。
她也为人子女,深知只有自己健康顺利,母亲的晚年才能安宁。
如果子女不健康,无法自理,父母会死也不瞑目。
生而为人,来这人世间走一遭,离开人世的时候,无非求一个安心。
可这些孩子们的父母,将一辈子身心煎熬,即便是死的那一天,也无法安心离去。
宁稚哭了会儿,用纸巾摁了摁眼角的湿意,长长呼出一口气,准备关掉视频,重新投入工作。
就在这时,镜头扫过产科主任的脸,宁稚突然觉得这张脸很是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她按下暂停键,仔细端详那张脸。
连心眉、龅牙,后缩的下巴......
宁稚震惊片刻,立刻将画面截图,单独裁出来,再和英嘉院长的照片拼成一张。
直觉告诉她,这俩人可能有血缘关系。
龅牙、连心眉、后缩的下巴,都是强遗传特征。
且亲属作为利益共同体也很有可能。
宁稚赶紧去汇报萧让。
萧让看到照片,也有点吃惊,立刻让张旭去调查。
这边宁稚也没闲着,她去收集英嘉开给患儿们的发票。
妈妈们很快把票据都送过来,厚厚的一沓,宁稚复印出一份留存。
这一忙,从资料室出来,天已经黑透了。
落地窗外,北京的CBD璀璨繁华,如倒置的星际之城。
宁稚站在落地窗前,心情越发澎湃。
她暗暗告诉自己,一定要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!
宁稚回工位整理票据。
这么多的票据里,竟没有一张是正规发票,全都是英嘉自己印制的机打收据。
她赶紧联系上几位加了微信的妈妈,询问她们平时交学费都是把钱转到哪里。
妈妈们很快把付款截图发了过来。
宁稚立刻打电话向萧让汇报。
电话很快就被接起,她还没开口,那头就问:“怎么这么晚还在所里?”
“孩子们平时缴交的学费,都会进入一个私人账户,而英嘉也从没开过发票给他们!萧律,我怀疑英嘉这部分收入都没有进行申报,属于隐匿收入!”
电话那头,萧让耐心听完,平静道:“好了,明天再说,你赶紧下班。”
宁稚还想再说点什么,萧让已经挂了电话。
她叹了叹气,把听筒放到座机上,收拾东西准备下班。
律所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,她把灯都关了才进电梯。
一出中庭大门,寒风立刻卷了过来,宁稚拢了拢风衣的领子,顶着寒风往前走。
她住的地方距离律所不到三公里,平时不赶时间都是搭公车,眼下出来晚了,公车大概率是没有了。
宁稚干脆步行回家,边走边想案子。
其实她刚才想跟萧让说——英嘉隐匿的收入,很有可能流向实际控制人手中。
只要沿着资金的走向追查,说不定能发现英嘉和医院的关系。
只要有一份证据能够证明二者之间存在利益输送,那么就能报案,而这份证据,也能成为检查机关批准逮捕相关涉事人员的关键证据。
一旦立案,检查机关进行全方位的调查,什么证据都能查出来!
宁稚越想越有信心,生怕自己睡一觉起来忘了,掏出手机,给萧让发去语音,把自己的设想完完整整地陈述了一遍。
“......它为什么不敢开发票?就因为开发票了,这些钱就要进入公户接受监管,它就没办法把这个钱给到医院,所以它必须隐匿收入,通过私转私的方式把钱都转出去,最后转到医院那边。”
宁稚边说边拐进一条巷子。
她租在红庙附近一处七十年代的老小区里,小区被夹在一堆快捷酒店、美发按摩店和烧烤店之间。
光线昏暗的巷子里,靠边停着几辆歪七扭八的电动车。
“我们只要找到这条资金往来的证据......”
60秒的语音条不够用,宁稚松开大拇指,落眸看一眼微信页面,重新按住语音键,继续给萧让留言。
“就能证明医院和康复中心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合法的利益往来......”
边说边抬眸,重新看向前路。
视线无意中扫过路边一辆电动车的后视镜——
镜子里,她身后,跟着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。
宁稚下意识顿住脚步。
后面的身影也跟着顿步。

“英嘉是私立的,不在残联的推荐名单里。”一位妆容精致的妈妈说道。
她看上去比其他妈妈更年轻一些,她没有哭,冷静陈述:
“英嘉宣称他们的老师都去过国外进修,掌握了欧美最先进的干预手法,比如这个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,所以英嘉的收费是其他机构的两三倍,且一号难求。但据说英嘉已经在加快筹办新的康复中心。”
宁稚和孙晴互望一眼,没说什么。
送妈妈们离开律所,她们去办公室找萧让。
孙晴在张旭身旁坐下:“有一个线索。”
萧让:“继续说。”
孙晴:“妈妈们都提到一个机构——英嘉康复中心。据说孩子们在妇佳确诊了脑病后,都会被推荐去这家‘贵族康复中心’。但这家康复中心有可能是个华而不实的东西,他们宣称自己的老师都去过欧美接受最先进的干预课程,比如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,也就是ABA行为疗法。但ABA疗法,是已经广泛应用了四十多年的用于治疗自闭症的疗法之一,国内九十年代就有相关课程,并非要到国外才能学到。”
宁稚刚打开手机搜索app的手顿住。
她才刚要上网搜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,孙晴已经知道了这个疗法的历史和作用。
孙晴明明和她一样,一直在和妈妈们沟通,根本没见她看手机的呀!
她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些的?
宁稚看向正跟萧让分析案子的孙晴,突然就明白萧让为什么不让自己转实习律师了。
萧让这种大par,很多案子都是冲着他的名头来的,经常手里同时处理好几起大案子,而且还要抽出时间为企业客户提供法律服务。
所以很多案子虽然名义上他主办,但其实是他底下的独立律师和实习律师处理。
如果底下的律师不顶事,那他会累死。
比如她这样的,一个ABA疗法都要百度,还时不时先斩后奏搞烂摊子让他收拾。
他答应她转实习律师,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?
“会不会是这个英嘉,跟妇佳医院有合作,让医院把这些脑病孩子介绍过去,然后给医院抽成?”张旭道。
宁稚回过神,专注听着大家讨论案情,做笔记。
萧让没说什么,后背往皮椅靠去,包裹在深色西裤里的两条长腿交叠着,皮椅稍稍歪向一侧,食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。
孙晴说:“英嘉和医院有利益往来是肯定的,但我们现在无法确认这个利益往来,和医院的失责能不能形成因果关系。”
宁稚在记事本上写下这两个名称,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圈。
英嘉......
妇佳......
“也真是挺凑巧,这两个名头都有一个同音字,jia。该不会是同一个老板吧?”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看过来。
萧让:“宁稚你继续说。”
“我们假设,医院和英嘉互相勾结,医院负责‘制造’脑病孩子,然后输送给英嘉‘吸血’。一个孩子平均一个月花费三万,一百个孩子就是三百万,一千个孩子就是三千万......”
话到这里,宁稚自己也吓了一跳,不敢再往下说。
习惯性地看向萧让。
以往她这么说,他都会很严肃地反问她——你有证据么?没证据的猜测就是废话!
不想,萧让这次并没有教训她。
他神色凝重。
孙晴顺着往下说:“一千个孩子三千万元,这还只是一个月的金额。如果是一年,金额是将近四个亿。”
张旭怒了,忍不住爆粗口:“如果真是这样,这他妈不怕遭报应吗?”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萧让终于开口了。
“这个案子,不是一起简单的民事集体诉讼,还将是一起刑事诉讼。”
他交代孙晴和张旭:“去查妇佳和英嘉的关系,注意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好的萧律!”
见大家都领了工作要离开,宁稚赶紧问:“萧律,我可以一起去吗?”
她小心翼翼地补充:“我就去看看,学习学习,保证不乱说话......”
萧让想也没想,直接拒绝:“不行。”
宁稚有点着急,立刻就问:“为什么?”
这个案子是她进金诚以来,第一个从头跟到现在的案子,她真的很想把它跟完,不仅是给那些可怜的家庭一个公道,也是对自己职业生涯一个节点的交代。
张旭出来打圆场:“视频曝光了你的长相,萧律是担心你跟着去了,那边会认出你。”
宁稚急道:“那我可以戴口罩!戴帽子!戴眼镜!实在不行我可以打扮成男人!”
张旭和孙晴都笑了。
萧让忍俊不禁:“我倒希望你是个男人。”
说完起身坐回大班椅上:“都出去干活。”
宁稚没敢相信萧让这是答应了,出了办公室,期待地看着孙晴张旭:“萧律是答应让我也一起去了对吗?”
孙晴笑:“是的,明早咱们直接从所里出发!”
......
翌日,宁稚和孙晴张旭一起前往英嘉康复中心。
这家康复中心开设在五环外,和妇佳医院直线距离就两三公里。
下了车,宁稚看着眼前这幢酒店式外观的建筑,感慨道:“连建筑风格都是一脉相承,说不定是同一个建筑设计师设计的,说他们没关系,谁信啊。”
张旭给她和孙晴都递来一个口罩:“来,都戴上。”
三个人一起走进康复中心的大门,立刻就有专人上前来接待。
孙晴和张旭扮演一对家有脑病儿童的夫妻,他们被带进一个小房间,填了一堆的量表,很快就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人,拿着所谓的测试结果跟他们秘密谈话。
宁稚扮演陪同的友人,在外头等着。
她到处走了走。
墙上到处张贴着海报,介绍脑病的种类、干预课程和预后情况,还有那些所谓去海外学习了最先进干预疗法的干预老师的履历。
其中,院长的履历很吸人眼球。
他毕业于哈佛医学院,曾在哈佛大学波士顿儿童医院、美国威斯康辛儿童医院进修工作过多年,主攻发育行为学及认知神经生物学。
宁稚的视线慢慢往上,来到院长的照片上。
这位院长得黑黑瘦瘦,一口龅牙,一对眉毛长得都快连上了,下巴后缩得厉害。
这长相,实在不像在美国学习工作多年的海归医生。
美国主流社会以洁白整齐的牙齿为美,一个人在那种环境生活工作多年,怎能容忍自己顶着一口龅牙?
正想着,手机震起来。
是孙晴,他们那边好了,让宁稚到停车场碰面。
宁稚赶紧过去,一上车,就问:“怎么样?有线索吗?”

众人都看了过来。
王女士嘴唇打着颤,通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宁稚,向她求助。
她已是毫无办法,宁稚的出声,就像对她抛去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宁稚拿出手机,拍下发现关键证据的那页医嘱,然后把医嘱副本丢到对面去。
对方律师接住,不明所以地看着她。
宁稚气得人都站不稳了,怒道:“王女士于八点开全十指,十二点进入产房,十三点十分才娩下孩子!第二产程长达五小时十分钟!”
王女士不懂这个时间段意味着什么,只怔怔地望着宁稚,喃喃道:
“是的,当时我已经开全十指,但一直生不出来,只有一个助产士偶尔进来,还跟我老公说——我不懂得用力,让我自己先学着用力......后来到快十二点了,才有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医生冲进来,大喊着说已经过去四小时了,怎么还没送进产房?”
宁稚没有生过孩子,但对生育这件事并非一无所知。
就在半年前,她的闺蜜刚进产房生孩子,当时她全程陪伴左右。
将闺蜜的分娩过程与王女士的相对比,宁稚才意识到这个案子,妇佳医院失责的地方在哪里。
争议点不应该是紧急通知产钳助产,或者助产方式伤及孩子的大脑,而是惨无人道的第二产程延长导致的新生儿缺氧性脑病!
她愤怒地看着坐在对面、一脸无所谓的产科主任:
“你方口口声声说——王女士分娩的一切流程符合医疗规定。那我想请问——为何他院在产妇开到7指,就能将产妇送进产房待产,即便产妇有难产的情况出现,也能及时处理,最大限度保证产妇和孩子的安全!而你方,却在王女士开全十指后四小时,还迟迟不让她进入产房?”
产科主任一噎,没吭声。
对方律师脸色不好,急道:“正常来说,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对于医嘱上的记录,我们还得进行核实。”
说着起身收拾东西,同张旭说道:“张律,针对你方提出的新证据,我方还得进行调查。这样吧,咱们一个月后再约时间进行协商。”
宁稚知道王女士等不了一个月。
孩子每个月都要支付大几万的康复费用,这一家人为了给孩子治病已是山穷水尽,这一个月再等下去,再拉锯个几个月协商,孩子没钱缴康复费,这一家人会没有活头!
宁稚看着王女士怀中的孩子,心痛得眼泪直流。
她告诉自己,一定要为王女士拿到赔偿!
她赶在对方律师和产科主任离开会议室之前,拦住他们。
“医嘱上的时间记录,和我方当事人王女士的证词完全符合!其实你方一早就清楚妇佳医院失责的地方在哪里,你们提出一个月的时间调查,不过是想拖延王女士一家的时间。”
眼见宁稚要说出王女士一家的困境,张旭赶紧上前来阻止:“宁稚,咱们回去再商议......”
宁稚杀疯了,赤红着眼睛挥开张旭的手,犀利地直视对方律师:
“因为你们很清楚王女士一家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!你们以为拖着这个案子,王女士一家因为没钱给孩子治疗走了绝路,这个案子就没有了原告方,就这么落下帷幕是么?”
对方律师没否认,已是不再遮掩。
张旭没料到宁稚的路子这么大胆直白,震惊得连连咽嗓子。
身后,他的律助举着手机拍摄。
对方律师挑眉笑道:“咱们也别约一个月后协商了,你们直接向法院起诉!咱们法庭上见!”
说完,开门离去。
王女士抱着孩子,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。
她默默流泪,什么话都没说,已是到了绝望的境地。
宁稚上前去,把他们母子扶起来,扶到一旁坐下。
她半蹲着身子安抚王女士:“咱们找到关键证据了!就算开庭也不怕!得到的赔偿只会比八万元更多!”
王女士木然地点着头,眼泪砸在孩子淡粉色的包被上,晕染成绝望的颜色。
......
回去的路上,律助和张旭小声聊着。
“张律,王女士的状态不太对劲。”
“之前她一直吵着要钱,说明还是想活下去。这种不吵不闹的状态确实很反常。”
“就怕......”
宁稚听到了,更担心王女士和孩子了,急道:“我们可以向法官说明王女士一家的情况,申请加快结案!”
诉讼经验丰富的张旭无奈摇头。
“法官办案,不是咱们说明情况就能决定诉讼时效的。一旦进入诉讼,期间有诸多不确定因素,没有哪位法官、哪位律师能保证在多久之内结案。况且妇佳医院实力强劲,不仅有自己的法务团队,还有医疗领域的外聘律师。即便一审,咱们胜诉了,他们还可以上诉。只要他们不想承认错误,他们总有办法拖着,但王女士一家等不了。”
宁稚大骇。
虽然在学校上过模拟法庭,也在老家的法院实习过,但她并没有真正出过庭,真正去处理完一起诉讼案件,并不清楚一个案件从立案到结案到执行,会有这么多不确定性。
她以为,有证据,就能胜利。
......
宁稚一晚上没睡好,担心王女士和孩子。
翌日在茶水间遇到张旭,忙问:“王女士今天过来吗?”
张旭神色担忧地看着她:“今天没约她。”
宁稚点点头:“那我稍后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状态。”
张旭没吭声。
宁稚冲好咖啡,离开茶水间前冲他笑了下。
刚在工位入座,萧让就从大厅走进来了。
他今天一身黑色双排扣西服,搭配深灰衬衫,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严肃。
经过她工位时,冷冷下了命令:“你跟我进来。”
宁稚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低气压,忐忑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。
萧让脱下西服外套,往大班椅上一坐,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宁稚:“你昨天下午去了妇佳医院,还参与了案子?”
宁稚没瞒着,老实交代:“嗯,我跟张旭他们一起去了妇佳医院!但我发现了新......”
她迫不及待想告诉萧让自己昨天发现的新证据,但话还没说完,就被萧让严肃打断:“律协有规定——实习律师不得以律师的名义从事法律服务!”
宁稚解释:“但实习律师可以在指导律师在场的情况下,和客户谈案子啊。张旭当时在场的。”
萧让反问:“你是实习律师?张旭是你的指导律师?”
宁稚一噎,鼓起勇气道:“我确实连实习律师都不是,也并没有师父,但这并不妨碍我发现新证据。”
萧让冷笑:“发现新证据?然后呢?结果怎么样?”
“妇佳医院想走诉讼。”
“当事人什么想法?”
说起王女士,宁稚惭愧地低下头:“当事人更希望直接获得金钱上的补偿。”
萧让拍桌。
“砰”的一声,震得宁稚心脏都要弹出来了。
他站起身,怒道:“这就是律协不让你们这帮连证都没有的法学生、实习律师沾案子的原因!枉顾当事人的诉求,拿当事人的利益来实践你的莽夫之勇!愚蠢!”
宁稚急得想解释,这时有人敲门。
她转身看去,就见两位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士站在门口。
她走过,礼貌询问:“你们找萧律吗?”
他们拿出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下:“你是宁稚?”
宁稚点头。
“我们是律协纪律委员会的,接到举报,现在需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“你出入小心点,一发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跟着你,赶紧跟萧律说。”
耳边闪过孙晴昨日的提醒,宁稚忽然意识到——自己被人跟踪了!
恐惧顺着血液涌上大脑,她松开按住屏幕的大拇指,竭力控制住打颤的四肢,佯装无事继续往前走。
宁稚看向黑黝黝的巷子。
往前二三十米,有一家发出紫光的店铺,那是一家成人用品店。
这条偏僻的巷子,眼下只有这家店开着。
正常店铺都会装监控,也许能对歹徒起到威慑作用。
宁稚连大脑都在发抖,没时间往深了去想,只知道自己即便走出这条巷子,也不一定能摆脱危险。
还不如就此躲一躲,赌一把!
想到这,她立刻拔腿狂奔,冲到小店门口,拉开玻璃门,闪了进去。
玻璃门合上的一瞬间,手摸到把手下方的转锁,一拧,玻璃门就此锁上。
歹徒冲到玻璃门前,抬手拉了几道外头的把手,门没拉开,又看了眼门上的监控,立刻将鸭舌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,双手缩进外套口袋,缩着脖子往前走。
宁稚站在门内,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,双腿一软,跌坐在地上。
坐在收银桌后打盹的店铺老板听见动静看过来:“姑娘,地上冷,怎么坐地上了?”
宁稚回过神,浑身发抖地在地上摸到手机,点开最近通话。
萧让没接电话,宁稚绝望地哭道:“萧律......呜呜......快接电话......求你了......”
老板走过来,从她手里抽走手机。
另一边,萧让在什刹海会所和企业客户谈一起并购案。
手机震,见是宁稚来电,没接,递给底下的律师曾子君,曾子君便拿着他的手机离开包间。
“宁助,萧律在见......”
话没说完,电话那头便是一顿吼:“歪?你是她男人哇?”
曾子君一愣,反应几秒,压低声音:“我不是,稍等。”
他返回包间,低声对萧让说:“宁助那边好像有事,是个男人打来的。”
萧让敛笑,跟客户打过招呼,接过手机,放到耳边:“宁稚?”
“你是她男人哇?她在我店里哭,你赶紧来把人带走!”
萧让沉声:“她在哪里?”
“芽儿巷的葡涩成人用品店!”
芽儿巷是宁稚每天都在走的路,突然出现状况,萧让预感不好,考虑几秒,举着手机站起身,交代曾子君应酬客户。
他疾步往外走,对电话那头说道:“麻烦你看好她,我现在过去!”
他赶到时,隔着玻璃门,看到宁稚呆呆地坐在塑料椅上。
见她没事,萧让松一口气。
老板把玻璃门拉开,边说边往里走:“突然冲进我店里,啥也不说,就坐那儿哭!女人有病就赶紧带医院治去!别硬挺着!”
萧让没吭声,面色凝重地走到宁稚面前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宁稚抬起头,看到他的一瞬间,扑了上来,他没准备,身子被她这么一撞,直往后退,后背撞上陈列架。
塑料制品呼啦啦往下倒,落在他头上、肩上,再弹到地上。
看清楚那些男女生殖模型,萧让有点不自在,轻咳一声。
宁稚伏在他怀里,瑟瑟发抖,哭道:“有人跟踪我......有个男的跟踪我......”
“人长什么样,你看清楚了?”
宁稚哭着摇头:“没有,他戴鸭舌帽,看不清楚。”
“你先坐,我报警。”
安置好宁稚,萧让拿出手机报警。
他走到门外,边观察四周环境,边提供信息给警方。
彼时是深秋,他穿一件藏蓝色风衣,神情冷肃,站在肃黑的巷子里,犹如一尊天神。
宁稚突然安心。
片区民警很快赶来,了解经过、调取整条巷子的监控。
看到监控画面里,黑衣男腕间藏着刀,萧让神色凝重。
民警在为宁稚做笔录,问宁稚是否认识此人。
宁稚摇头:“我不认识他,我也没见过这个人。”
萧让问:“能否看看这人最后去了哪里?”
民警说:“我们这就去查,查到了通知你们。”
“好,谢谢警官。”
老板对萧让说:“你女人长得漂亮,招人惦记了吧?”
说完,见萧让脸色不好,没敢再往下说。
萧让走向宁稚,柔声说:“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宁稚点点头,可一走出店铺,她又怕了,往萧让身侧躲。
穿过长长的芽儿巷,拐个弯就是宁稚租住的小区。
萧让抬头看着这栋七八十年代的五层建筑,问宁稚:“家门口装监控了?”
宁稚回神,突然想起什么,拿出手机,进入监控app,不出几秒,就吓得手机掉在地上。
萧让俯身捡起手机。
屏幕上,黑衣男子在宁稚家门口鬼鬼祟祟,时间是晚上七点半。
萧让说:“看来是先去过你家,没找着人,又去律所蹲你,跟着你一路到芽儿巷。”
他声音平淡,像是在聊别人的案子。
宁稚却害怕极了,四肢打抖。
“走吧,先上去瞧瞧再说。”
宁稚不敢上去,抱住萧让的手臂,哭道:“萧律,我怕,我不想上去,万一那人还在上面怎么办?”
萧让把手机递给她:“这会儿门口没人。上去吧。就算晚上不住这里,也得上去收拾点换洗衣物不是?”
宁稚这才止住眼泪,跟在萧让身后上了楼。
平日里几分钟就能爬完的楼梯,这会儿格外难熬。
宁稚双腿像灌了铅似的,好不容易爬到五楼,看到无人的门口,才双手撑着大腿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
“你这大门不行。”萧让用力顶了一脚木门,门下立刻出现凹洞,“随便来个几脚,这门就倒了。”

宁稚就这么住进了萧让位于律所附近的平层豪宅。
她余恐未消,又新增烦恼。
比如这会儿,萧让就在隔壁房间。
萧让平时对她很严厉,她没少挨他骂,有时候只是和他一个办公室呆着,她都觉得难受,可这会儿却要和他住一屋。
宁稚满心淤堵,从包里找出手机,正想给张晗打电话倾述,房门被敲响。
她赶紧收起手机,走去开门。
是萧让。
他刚洗过澡,头发松软黑亮地落在额边,身上穿一件白色圆领T恤和黑色棉质长裤,神色清隽地看着她。
“要不要吃点什么?我去做。”
宁稚不敢让领导给自己做饭,咽了咽嗓子,说:“不用了,我不饿,一点都不饿。”
话刚出嘴,胃底忽然一阵翻滚,胃酸直往嗓子眼冲,满嘴热乎乎的口水。
宁稚没忍住,捂着嘴巴,冲进一旁的客卫。

“晋力成在学校风评很好,为人亲和有礼,一下课就回办公室研究课题,几乎不跟女学生来往,且他的论文发表量,是同级别教授里最高的。”张旭汇报道。
孙晴点点头,说:“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课题上,所以论文发表量是同级别教授里最高的,因果关系成立。我认为晋力成离婚,不是女人的关系。”
萧让没说什么,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点着,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。
宁稚没想明白,说:“既然没有女人方面的问题,那他为什么死活要离婚呢?他妻子身家超百亿,而且还怀着孕,按理说没有男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婚啊。”
她看向张旭:“张律您也是男性,您代入一下,如果您是晋力成,会选择离婚吗?”
张旭挠了挠脑袋,尴尬道:“不会。除非孩子不是我的,或者女方家惹上什么麻烦。”
萧让说:“云投集团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云投是他的客户,云投有没有问题,他最清楚。
所以晋力成死活要离婚的原因是?
众人互相递了个眼神。
宁稚心直口快道:“难道孩子不是晋力成的?”
萧让一记眼风飞过去,她立刻噤声。
萧让看向孙晴:“尽快跟晋力成的妻子见个面。”
说完离开会议室。
宁稚收拾着资料和杯子,问:“晋力成好像是南方人?”
孙晴:“是的,广东人,高考状元,在北大认识云投千金,云投老总出钱让他和千金一起出国留学,回来就结婚了,然后他就留在了北京。他也争气,年纪轻轻就评上教授,还经常在世界级别的医学期刊发表论文。”
宁稚大学同学里也有广东人,对广东的风俗略有耳闻。
“听说广东挺大男子主义的,会不会因为娶了千金小姐,在女方家受了委屈,所以要离婚?”
“不至于。”张旭边收电脑充电线边笑说,“在女方家不舒服,躲开就行了,他不是已经搬到学校住了么?何况都有孩子了,真没必要这么着急起诉离婚。”
孙晴:“应该不是孩子的问题。一来,晋力成和妻子校园恋情,是彼此的初恋,女方没必要去怀个别人的孩子来糟蹋自己的婚姻。二来,要找出比高考状元、医学教授丈夫还好的基因,也挺难的。这些富二代,其实挺看重基因的。”
“确实是啊。”宁稚感慨,“晋力成到底为啥一定要离婚呢?还那么着急。”
她越发觉得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诡异。
“孙律,你去见晋太太的时候,能带着我一起吗?”
孙晴抱起笔电要走:“我是没问题的,主要是萧律。你这次一定得让他同意了,我才敢带你。上次妇佳医院的事情,他警告过我们,如果再私下带你参与案子,就把我们踢出他的团队。”
宁稚觉得这次,萧让应该不会再让自己参与案子了。
上次妇佳医院的案子,是她先斩后奏,先偷偷跟去谈和解,在微博上曝光,集体诉讼的客户认准了她,萧让才让她参与的。
这次没人认准她,萧让肯定不让她碰案子了。
宁稚叹了叹气,抱起萧让的电脑:“上次不好意思,拖累你们了。稍后我问问他,不行就算了。”
来到萧让办公室。
他坐在沙发上休息,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宁稚走到他跟前,小心翼翼地问:“萧律,我可以跟孙律一起去见晋太太吗?”
萧让蹙眉:“不行,你会乱说话。”
宁稚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:“我只是去看看,保证全程一句话都不说!”
萧让嘲讽地笑了下:“你忍得住才怪。”
宁稚急道:“如果我说话,我自愿辞职!”
萧让挑眉,思考几秒:“行,记住你说过的话!”
宁稚一喜,对他鞠躬:“谢谢,谢谢您!”
萧让起身,接过笔电,回到大班桌后:“出去工作!”
“好嘞!”
宁稚开开心心地退出办公室,哼着小曲儿回到工位,给孙晴发信息,让她出发前喊自己。
下午,她和孙晴在北大附近一栋别墅见到了晋太太。
晋太太一头黑亮的中长发,皮肤很白,脸蛋和五官都圆圆的。
她看上去人很好,毫无富家千金的架子,听说他们是金诚的律师,不仅不生气,还轻声细语地邀请她们进门。
宁稚看向她隆起的孕肚,确实有五六个月大了。
三个人入座。
晋太太让阿姨端上饼干和咖啡,笑着邀请宁稚和孙晴:“这是我和阿姨做的手工饼干,你们尝尝。”
宁稚拿起一块小熊图案的饼干,小小地咬了一口:“好好吃!”
晋太太立即吩咐阿姨准备一些让她带走。
宁稚受宠若惊,觉得她人真的是太好了,比她先生看上去有爱。
孙晴没吃饼干,喝一口咖啡,观察着晋太太的神色,试探道:“您和晋先生,最近关系怎么样?”
宁稚咬着饼干,偷瞄晋太太的神色。
晋太太眼中泪花隐忍,拿着杯子的手微颤:“不太好。他已经搬到学校宿舍,正式跟我分居了。”
见她知道晋力成要分居离婚,孙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,直奔主题:“那您的想法是?”
她抬手抹泪:“我不想离婚。”
她看上去很伤心,宁稚觉得她还爱着晋力成。
所以离婚的主要原因是晋力成?
孙晴也是这么想的,小心翼翼地问:“您知道晋先生他为什么要离婚吗?”
晋太太没说话,低头对着孕肚流泪。
宁稚一看,心想:糟了,难道真的是因为孩子的关系?
她和孙晴互相递了个眼神。
孙晴和她有一样的疑问,看向晋太太,劝道:“您父亲的公司,是我们律所的大客户,我们和外面的律师不一样。外面的律师也许会鼓励您打离婚官司,赚取律师费,但我们不会,我们还是希望您和晋先生能够家庭美满。您知道些什么,一定要告诉我们,我们会尽全力去劝晋先生收回离婚的决定。”
她没敢直接问这孩子是不是晋力成的,但冰雪聪明的晋太太却是听明白了,哭道:“孩子是他的!孩子是晋力成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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